“……你知道?”丁一帆神情一紧,转而失笑,“是,你很聪明,你当然知道。” 她连陶然毫无征兆的突然算计都能从容面对。 相对而言,他的殷勤在她眼里一定明显极了。 去医院看她,给她带吃的,还有精挑细选的圣诞套餐。 可能还有些无形中暴露的忐忑情绪。 他每天都在不停地设想她的反应,在她一次次先一步去食堂吃饭之后,他又会不停地紧张,翻来覆去地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当然知道啊。 他为什么会心存侥幸地觉得她不知道呢? 谢青看看他不由自主轻攥成拳的手,又说:“谢谢你告诉我陶然的事。” 她不太在意这个真相,因为即便知道了,也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但至少可以解一解好奇心。 谢青举步往外走,抬手要推门。 丁一帆又突然叫住她:“谢青。” 她偏头,他眉心微微蹙起,看起来很坚定,又有点懊恼:“如果我非要追你呢?” 她的手顿了顿:“你的自由,我管不了你。只是站在朋友角度,我建议你别追。” 丁一帆不甘心:“为什么?” 谢青:“不合适,感觉不合适。” 感觉很奇妙,尤其是当一个人意识到另一个人的好感的时候,反射出来的感觉总是没道理又有道理。 有些时候会兴奋喜悦,有些时候会厌恶地拒绝,也有些时候是暂且没感觉,但会想看看能否日久生情。 还有些时候,会在觉得这个人很好的同时偏又觉得绝不可能,不感兴趣,不合拍,或者“画风”不是一路人。 都很抽象,但往往准确。 丁一帆苦笑:“这么绝情吗?” 谢青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顿:“我如果明明不打算跟你在一起,还吊着你,才更绝情吧?” 丁一帆条件反射地想反驳这句话,可张开口,又不知反驳什么。 谢青颔颔首,推门而出,没有回头。就好像刚才不过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聊了聊这家餐厅的菜好不好吃。 回到包间,大家还热热闹闹地聊着,没人注意到她去卫生间的时间好像有点久。 过了两分钟,丁一帆也折回来,手里拎着两瓶白酒,后面还跟了两个服务生,抱了两箱啤酒进来。 宋墨看见,“嚯”地一声:“干嘛,你要洗澡啊?” 丁一帆咧嘴笑笑:“我顺道把单买了,怕酒不够喝,又叫了点。” 最后女生这边一起分了两三瓶啤酒,余下啤酒和两瓶白酒都让男作者们干掉了。 从大家走出餐厅的状态看,白酒又显然大部分都落进了丁一帆的肚子里。 他倒不耍酒疯,只是安安静静地醉过去。两个男作者架着他往外走,被他带得一起走s线,一出餐厅差点撞上路边的树。 . 聚餐过去没两天就是元旦,调休之后可以连休三天。 丁一帆和陶然都已经找好了市区的房子,趁这三天刚好在大家的帮助下搬家。 两个人搬走后,张冰又请了小时工来把两个套间彻底打扫了一遍,方便谢青和孟媛入住。 于是三天小假在搬来搬去里这样风风火火地过去了,1月4日,谢青继续写稿,打开电脑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一条好友申请。 肯定是前两天搬家太忙,偶尔用手机看看qq,也没注意这条消息。 她把消息点开,看到对方的昵称是:肆言。 附加消息:请问是谢青吗,方不方便加一下? 她点了同意,滚出一个新的聊天框。 谢青想想,主动发了条消息:您好,肆大,请问什么事? 「肆言」:新年快乐啊! 「玉色青青」:新年快乐~ 「肆言」:有个事我想问问你。最近这篇文成绩不错,有出版社过来谈出版了。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加署名,算咱们两个的作品,稿费一起分也没问题。你要是有这个意向的话,咱们改天一起去谈合同,正好对方也在北京。 接下来就附了个地址。 绮文传媒,北京市东城区xx路xx号。 短暂的愣怔,谢青顾不上多想他为什么会想给代笔加署名的问题,心乱如麻地回过去四个字:绮文传媒? 「肆言」:对,一个挺大的出版方,版税给得也不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