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君?” “……这人怎么搞的?!” 定神看清房内的景象后,碧洋琪立马抬高了眉毛,反手拦下正欲上前的奈奈,不无警惕地瞪着里面那位不速之客。 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但亮度还是足够的,从书桌上方而来的光线正好照在房间中央的矮桌周围一圈,淡黄色,幽森森的。 一边,银发剑士交叉着腿,手肘搁在膝盖上,眉毛紧皱,既是不耐烦、又拼命忍耐的模样,从义肢上拆下来的武器斜靠着书桌,放在门口进来的视线死角之中。 而另一边是纲吉如临大敌、正襟危坐。事出突然,她只来得及在睡裙外面套上一件薄外套,见到她们进来,抬起头,微冒着冷汗,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嗨……晚上好,妈妈,碧洋琪,抱歉吵到你们了。” “……” 十五分钟后,在等奈奈去楼下准备茶水的空当,碧洋琪双手环于胸前,靠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神情复杂莫测,风太拉着她的衣摆,小心翼翼地从后面探头望来。而蓝波则躲在一平后面瑟瑟发抖,难得地保持着安静。 纲吉对于吵醒他们感到非常抱歉,可由于罪魁祸首是旁边这个可怕的暗杀者,她也无能为力,只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终于,奈奈端着托盘和杯子走进来,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意外地,斯库瓦罗很礼貌地回应奈奈的问候,表现也无可指摘,令纲吉松了口气。 她趁着刚才那会儿仔细思考了说辞,便大大方方地向妈妈介绍说“这是来自意大利的客人”“里包恩的朋友”,对于“为何会在深夜拜访”也找到了勉强能用的理由:航班延误啊、两国时差啊balabala……随便什么啦。 总之,在碧洋琪和斯库瓦罗同时控制不住面部的抽搐的时候,奈奈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 “哎呀,斯库瓦罗先生,旅途辛苦了,”她露出真诚而又关切的微笑,看得斯库瓦罗一愣一愣的,“家里来不及收拾房间,不如——啊,对了,风太,可以暂时把你的房间挪出来吗?” “那我可以和纲姐姐一起住吗?”风太眼睛一亮,满怀希望地问。 “……不了,”斯库瓦罗态度有些不自然,一边掩饰着眼角的抽搐,一边生硬地答道,“不用了。” 纲吉很快注意到他正用余光向自己传达着某些信息,略一思索便得到了答案。 “可是,让客人睡沙发也不好啊……”奈奈正苦恼地想着解决办法,袖子被扯了一下,“怎么了,纲君?难道你想——”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惊讶起来:“哎,难道?” “女孩子的房间可不能随便让出来哦,”碧洋琪凉飕飕地插入一句话,眼中也带了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 “不,不是啦,”纲吉不明白她们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沉重地撑住额头,“我只是想说,斯库瓦罗先生已经在飞机上调时差了,现在不用那么麻烦……” 好说歹说把他们都劝去睡觉了,她一回头,就看到斯库瓦罗坐在原位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她。 气氛有些尴尬,纲吉猜想,一定是因为碧洋琪领走前意味深长的那句叮嘱:“你们注意点,别把床弄脏了,这几天天气不好——哦,就算是地板也最好不要。” “……” 不明觉厉。 “怎么了吗?”纲吉尽可能地将表情调整至正常状态。 “那个,就是家光的妻子啊,”斯库瓦罗慢慢地说。 “哦,是啊,”她点点头,本觉得奇怪,后来又想明白了:指环战结束后那几个瓦利亚成员被九代目带过来拜访的时候,他还躺在医院里呢……唉。 她给自己的杯子倒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抿了一口,按捺下心中的不平静,然后开始没话找话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