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本来是掰不动他的手,瑾宁过去,扶着他,他就顺势又抱过来,小碗见大树重获自由,便连忙去忙活了。 小厮过来帮忙扶他进去,躺好,小碗打水上来,瑾宁便都把人打发出去,自己亲自伺候。 擦脸,脱外裳,擦手,靖廷沉醉,浑身散发着酒气味道,熏得屋中也好大一股子的酒味。 瑾宁忙活好,便掀被子上来,她没有躺下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沉醉如泥的靖廷。 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手指沿着轮廓慢慢地上移,停留在眉心,两指往两边拨开,轻轻地揉了起来。 “傻子!”瑾宁轻声说。 他忽然睁开眼睛,眸子乌黑沉静,认认真真地看着瑾宁,“我不是傻子。” 瑾宁一怔,没醉? 不过,那认真的神情也没维持太久,眼睛一搭,人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了。 瑾宁笑了,真是傻子。 她躺下来,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伸手环抱着他,外头热闹的声音已经渐渐地散去,闹新房的人也都被大舅二舅妈打发去了。 府中已经没有太吵闹的声音,反而是那种喧闹过后的沉寂平静。 她心里也很平静,慢慢地睡去。 翌日一早,靖廷酒还没醒来,她就先起床穿衣梳头,新嫁娘过门第一天,要去给祖先上香。 这事大姐未嫁,不好主持,只能是她去帮衬着点儿。 说是上香,其实不是单单上几炷香那么简单。 因为公婆都不在,敬茶和祭拜一起进行,但是祭拜自家祖先,就得先祭拜外头地舍公公和附近的大小庙宇。 这一通下来,确实累人。 所以,管家在瑾宁出院子的时候就来了,搓着手上前道:“三小姐,有件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 瑾宁系好披风带子,看着一脸不安的管家,他今日带了一定厚厚的羊皮帽子,两旁往下耷了一张三角的皮子,遮蔽了耳朵的空白,脸上却有手指印痕,,她道:“有事就说啊。” “是这样的,二爷方才回来了,若是少夫人去给二爷敬茶,今日就不必这么劳累少夫人,至少大小庙宇外头地舍都不用跑,只在府中神楼敬茶上香就行,您看怎么样?” 管家这话说得十分忐忑,低着头。 家中若有父辈在,是不必去外头大小庙宇祭拜了,要走这个程序,是因为家中父母都没了。 但是,如果给陈守成敬茶,他就不是二叔,而是父亲了,便等同陈梁晖不曾过继给大房。 而瑞清郡主,也就是二房的媳妇。 陈守成算盘打得很溜啊。 二房出头了,大房就无人。 瑾宁冷冷地扫了管家一眼,管家的头垂得更低了,十分不安。 瑾宁见他脸上掌印清晰,知道他是受了委屈,被陈守成逼着过来的,也就不与他计较,淡淡地道:“不必这么麻烦,你回二叔,就说嫂子不怕辛苦的。” “是!”管家松了一口气。 他虽说是管家,可到底是国公府的下人。 他不敢得罪二爷,只能听命前来问问。 若是三小姐说不行,那二爷想必无话可说了。 管家去把话禀报明白,陈守成大怒,“她凭什么回娘家作威作福?拜祭的事情有她什么事?你再去跟她说,这事我说了算,我是她二叔,也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