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告退。” “去吧!”老爷子神色稍稍和缓,道。 瑾宁走了出去,忽地又回头,“若回头陈侍郎过来,我应付便可,这毕竟是内宅之事,祖父原不需要出这个面,免得到时候应对诸多指责,瑾宁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冲我来就是。” 瑾宁的磊落,让崔氏有些不解。 开始,觉得她是做戏给老爷子看,卖乖嘛,这样才好在府中站稳阵脚。 但是,她一会儿要面对的是陈侍郎,这朝中三品大员,她如何应对? 她若存了私心,就该再卖乖让老爷子出面为她善后。 但是,她却又不是。 崔氏在屋中想了想,走出去转悠了一下,依旧想不明白。 她本来不该多事的,往日回来,她从不与人有任何冲突,因为在这里住不久。 但是如今老爷既然在京中谋职,她大概也是要长期住在侯府,侯府的人事就和她相关了。 这个陈瑾宁,还真叫人捉摸不透。 看着没机心,但是做的事情又能看出机心来。 看若说有机心,那些话里又透着明澈磊落。 且那日自己邀请她过来,她没来,可见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是方才又为她出头掌掴陈幸如。 当然,这个为她出头还不能下定论,也有可能是她不待见陈幸如,寻个由头再教训她一顿。 “夫人,您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直接去问问?”夏妈妈见她愁眉紧缩,也知道她心里所想,便道。 “去问问?”崔氏一怔。 “是啊,没什么不能问的,有些时候,您先坦荡了,旁人不坦荡,那以后就防着点,走远点,总胜过在这里猜测。”夏妈妈说。 崔氏想了一下,“妈妈说得对,没什么不能问的,走,去宁瑟阁。” 瑾宁回到宁瑟阁坐下来喝了杯茶,便听得青莹报说老夫人过来了。 瑾宁出门口相迎,福身道:“瑾宁见过祖母!” 崔氏微笑,“进去说话,屋外冷。” “好!”瑾宁应道,请她先进去自己再跟着进去。 屋中暖和,崔氏脱了披风交给了夏妈妈,瑾宁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坐下来,问道:“祖母怎忽然过来了?有事的话,使人唤一声便是。” 夏妈妈道:“上次便唤过少夫人,少夫人忙,不得空前去,所以,老夫人便亲自前来了。” 瑾宁本就觉得崔氏忽然对自己冷淡,如今听夏妈妈一说,便知道是因为那晚自己忘记过去的事情。 她道:“那天祖母请我,我确实是忘记了过去,对不住!” “忘记?少夫人这借口倒是新鲜。”夏妈妈说。 崔氏淡道:“行了,闭嘴吧。” 瑾宁听得出夏妈妈说的话就是崔氏要说的话,不过是她自己不好说,叫夏妈妈代言。 她道:“不是借口,若找借口,我定能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例如腹痛头痛脚痛,可确实是一时与靖廷说笑打闹就忘记了,这事是我不对,我道歉,祖母原谅。” 崔氏看着她真诚的眸子,道:“我信你,此事过了,不必再说。” “祖母大度,瑾宁惭愧。”瑾宁道。 崔氏问她,“你叫陈侍郎过来,你自己一人可应付得来?若不愿长辈插手,可命人叫大将军回来。” “凡事都离不开一个理字,陈侍郎是朝廷官员,他最讲道理了,所以祖母不必担心。” 崔氏摇摇头,“这怕不是道理能说得通的,这位陈侍郎最是紧张这个妹妹,昔日里宠得跟什么似的,也因如此,才纵得姨奶奶目中无人,自尊自大,半点委屈生受不得,若说有老爷子或者是侯爷在场,他或许不敢造次,只是若只有你……即便是我也在场,只怕他不卖这个面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