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死不救,你可还有恻隐心肠?若不是幸如让道,今日你能做靖廷的夫人吗?你这福分本就是她给你的,如今也没跟你争夺位置,只不过要做个平妻,这平妻论起来还是妾呢,你不过刚入门,便如此善妒,心胸狭窄,日后如何当得起大将军府中的主母?” 她说罢,跪下来对老爷子和江宁侯道:“祖父,父亲,今日之事,幸如自然有错,错在太执拗,可到底是人命一条,她三番四次寻死,可见是立了心,也看得出对靖廷有情义,祖父,您是最讲规矩礼数的,孙女只问您一句,以幸如的家世名声,以她的才貌人品,为妾是否委屈了?若是委屈了,为什么我们不能退一步让她一个平妻之位?这对瑾宁并没伤害,她并无损失啊,反而落得一个大度的名声!” 老爷子虽然不喜李齐容这般咄咄逼人,但若能这样,是最好的。 所以,他看着瑾宁,“少夫人,你可同意?” 江宁侯拱手,“父亲,没有这样的道理。” 老爷子看了儿子一眼,“你坐着,我问的是少夫人。” 老爷子看着瑾宁,等待她的回答。 瑾宁站起来,缓缓地摇头,“不同意!” “你真要见死不救?”李齐容尖声问道。 瑾宁澹然道:“这天下人,但凡要获得什么,都得凭自己的真本事,我嫁给靖廷,不是她让给我的福分,是我自己争取的,靖廷出事,她立刻撇清,又何来情义一说?靖廷立功归来,被封为大将军,她态度转变,不甘心为妾,要做平妻,且为达目的,不惜数次自尽威逼,我这个正妻,若不同意,便是见死不救,甚至是自私狭隘,她置我于何地?对我可有半分尊重?姐姐也会说我不过是才过门,这大红喜字还在外头张贴着呢,她便以死相逼要做平妻,今日许了她平妻之位,来日要我正妻之位,我是否也得拱手相让?若以死相逼就能得逞,那我如今拔剑自刎,是否能让她安守本分?她若不从便是见死不救?心思凉薄?瑾宁是粗人,诗书不通,但是尚知道做人的道理,天下间便没有白手得来的东西,若有,也是强扭的瓜,不会长久,也不得人心,姐姐回去转告她,若不想在江宁侯府做妾,明日我便使人送她回去。” “你……”李齐容没想到当着老爷子的面她也敢如此放肆,当下气得脸色铁青,辩驳无词。 瑾宁跪下来,对老爷子道:“祖父,大将军与瑾宁在东浙便有生死之誓,我俩也不止一遭历经生死,因此,我俩有的不仅是夫妻之情,更有换命的战友情意,若她曾对靖廷有恩义,我今日让她一个平妻之位又如何?可她在靖廷落魄之时,先是悔婚继而毁坏靖廷的名声,我容她为妾,也是看在陈侍郎的份上,否则,早便命人送她回去。祖父,瑾宁知道您治家素来严谨,处处讲究规矩,今日是我与靖廷大婚的日子,陈幸如以死相逼要平妻之位,若她不是陈侍郎的妹妹,祖父您认为她此举还容得下吗?” 老太爷沉吟了一会儿,对靖廷道:“靖廷,今晚是你们的好日子,你们先回去,这事,祖父自有主张。” 靖廷站起来,“是,祖父!” “祖父!”李齐容急了,“我公爹,可是您的学生啊!” 瑾宁已经转身,听得此言,随即厉声呵斥,“姐姐闭嘴,满朝文武皆知祖父为人处事公正,刚正不阿,这内宅之事今晚烦着他老人家已经是我们的不孝,若再以师生情谊相逼,岂不是辱了文人风骨?你把祖父当成何许人也?今晚之事,若传了出去,外人会如何看待祖父?” “你闭嘴!”李齐容气得浑身颤抖,她今晚都下了血本,就是为了不让陈瑾宁好过,如今,却越发叫她得意了。 靖廷看到老爷子脸色微变,便适时地拉着瑾宁道:“瑾宁不必说,祖父自有主意,我们且告退便是!” “是!”瑾宁福身,与靖廷一同退了出去。 “祖父!”李齐容见他们走了,急得跪了下来,“不过是平妻之位,又损不了陈瑾宁什么,且今晚您都亲自来了,她丝毫不卖您的面子,分明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老爷子沉怒,“是谁没把我放在眼里?真当我老糊涂了吗?” 一声呵斥,说不出的严厉,李齐容当下不敢再说。 老爷子看着今晚一直没发过话的江宁侯夫人,“陈幸如那边,你去说说,若不愿意,打发回去就是。” 江宁侯夫人应声,“是!” 她抬起头,眸光如刀子般刮过李齐容的脸,“你先出去,一会去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