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怀抱,怀抱里总有一首歌。 再走近些,音乐里搅拌了嬉笑、喧闹、大声的说话、乐器调音,混成一锅杂酱,再听不真切了。 门口处有人拦着,请他出示邀请券。 卫来递券的时候,才发现券面上印的是英国威尔第歌剧《假面舞会》的海报,边上一行字,标注是leon russell写的同名歌曲的歌词。 ——在这寂寞舞会里,我们真的感觉快乐吗? 沙特人做事倒是精心,一场用于遮盖的派对,居然连邀请券都做的这么精致。 他带上面具,推门进入大厅,里头灯光昏暗,阴影、声浪和自助酒水间出入各色人物:防护镜碎裂的二战飞行员,星战里的黑武士,还有带金色假发套的梦露。 抬头看,岑今伏在二楼的栏杆处,穿银灰色抹胸缎面拖尾晚礼服,戴水钻的肩链。身后一袭黑色的大幕从天花板垂下,将楼上房间全部遮挡,幕布上是蝙蝠侠,幅翼状的披风迎风展开。 她指间挟了支黑色纤细的女士烟,但跟之前一样,很少真的抽,偶尔在栏杆上轻磕,细的看不见的烟灰尽数落在底下长两撇小胡子的希特勒头上。 卫来上楼,经过岑今身边时,她低垂眼眸,说了句:“从披风进去。” 原来蝙蝠侠的披风不是整幅,卫来掀开一道缝,闪身进去。 大幕厚重,幕后安静许多,不远处的房间开着门,有灯光透出。 卫来过去,看到白袍赛德坐在沙发上,边上站了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只穿贴身的短背心和短裤,曲线玲珑,翘臀细腰。 她正试戴一个银色的威尼斯公主半面面具,边沿有镂刻的花纹,饰以珍珠、水钻、缎带和羽毛。 看到卫来,她惊讶地低呼了一声。 卫来这才想起自己的铁面,伸手摘下,那女人也摘下面具。 是个年轻的东欧女人,很漂亮,棕褐色的眼眸,染黑发,齐肩,发梢打了卷。 卫来说:“很像。” 女人很聪明,一听就知道他是自己人:“也不是完全一样,东方人偏瘦,我饿了两天……” 她指自己略显圆润的肩膀:“还是没有变细。所以岑小姐挑了有肩链的礼服,灯光很暗,有面具,又有装饰,我想别人看不出来……” 说话间,岑今进来,示意那个女人跟她进里屋换衣服。 卫来坐到赛德身边,赛德递了张纸给他:“船票。” 船票?卫来眯起眼睛细看,这分明是从某个记事本上撕下的半页纸,边缘像被狗啃过,上头用签字笔划拉了一道,根本也看不出是芬兰文还是英文。 赛德压低声音:“你们去图尔库码头,坐船,到瑞典,斯德哥尔摩,那里有北欧第二大机场。” 卫来把“船票”折叠好,放进内兜:“坐船是最慢的。” 图尔库码头有芬兰至瑞典的固定轮渡,航程在十多个小时左右,是最慢也最便宜的一种交通方式。 赛德点头:“时间是次要的,隐秘最重要。” “几点到?” “越快越好,不过今明两天都有效。到了图尔库,去油码头,找一个叫塔皮欧的人,他会安排。” “到瑞典之后呢?” 赛德苦笑:“我们还在衡量……很难选出一条绝对稳妥的路线,到时候再通知你。” 这倒是,卫来有耳闻,非洲的战火是几年前才摁下去的,即便现在,还会在局部地区,时不时窜起火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