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客厅外面的争执,她都有听到,她一直躲在门后面听着,虽然听得不真切,但也知道很激烈。 现在出来看到那倒在地上的茶壶她开始担心,会不会有什么流血事件发生? 一家人,到底有什么不能好好地坐下来谈的呢?非要吵成这样? 她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他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色可真是阴沉得可怕。 若是以前,看到这样的他,她双腿不颤抖才怪。 现在相处了一阵子,还是有些心惊。 她小心地走了过来,弯下身子刚要将那个打翻在地的茶壶捡起来,他却开口了—— “过来。” 简单的两个字,却带着绝对的命令。 她叹了一口气,却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还没有走到他身边,他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将她整个人扯了过去,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推到在沙发上,她还没有来得及翻身过来,他已经朝她压了过来。 “以辰……”她惊呼出声,下巴被他捏住了扭了过去,带着烟味的唇将她堵得严严实实的。 她知道他在生气,从他所有的动作可以感觉得到那一股无形的怒意,所以,她一直在忍着痛,包容着他…… 可是,她还是高估自己了,她包容不了他的怒意,她疼得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全身清爽地躺在床上,而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他去哪里了? 她撑着酸疼不已的身子起来,下床去找他。 书房门的门没关上,她才走近门边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味。 敲了敲门,她走进来,他正坐在书桌后面对着笔电,看到她,按掉手中快要燃尽的烟,“怎么起来了?” “睡不着。”她走过去,将窗口打开,好让浓重的烟味散去一些。 还没有转身回来,他已经从书桌那边走过来,从身后环抱住她,双手紧搂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头顶。 她没有动,将虚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与他一起看着外面雨过天晴的傍晚的天空,久久无言。 “抱歉。” 过了好一会,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低低的,传入她耳里。 她知道他为什么道歉,没有开眼,两只软软的小手却覆上了他置于她身前的手背上,“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跟我妈,谈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他想了想,简单道。 只是不开心的事情就能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是跟自己母亲与妹妹? “是因为我们的婚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我亲自跟她们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关以辰下巴动了动,“不必。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他们过问。” “可她是你妈妈。” “我们不谈这个。还累不累?”除了生下他,柳女士哪一点尽到母亲责任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所以,她没有资格管他任何事情。 但是,他并不想谈。 不管与谁都一样的。 “以辰……”她其实还想问他,她母亲这边有意见,那他父亲关家那边呢?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多谈,她什么也问不出来。 “去换衣服,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他搂着她离开书房,回房间换外出服。 晚餐地点是他选的,一间著名的法式餐厅。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的表情,在心里悄悄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喜欢这里?”关以辰紧锁着她有着心事的小脸。 “不是。” “那叹什么气?” “以辰哥,这么巧!” 她还没有来得及回话,一个女人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们同时回头。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穿着红色洋装女子,她的身后跟着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先生及一位穿着高雅的妇人。 这不是岑家小姐岑静怡及岑老爷子及他的贴身管家林姨吗? 没想到在巴黎也能碰上他们,真是太巧了。 关以辰与庄琳都站了起来,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喂,老家伙,要不我们跟他们拼桌吧?”岑静怡对着老爷子道。 就是不想单独跟他们一起吃饭,所以她才会挑了外面的餐厅,至少在公众场合,想吵也吵不起来。 若是别人来找她,她还可以以各种理由拒见,但是,这老家伙可是她目前最大的金主,她再不相见,还是得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