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着指指她,莫可奈何的对一旁的苏秉道,“朕这九妹最是促狭的,驸马怕是没少受她欺负。” 苏秉笑笑不说话。 皇帝又巴巴看着奶娘抱着的孩子,小团子吃了奶睡着了,无比的乖巧可爱,露出一张圆嘟嘟白嫩嫩小肉脸,看的人心都要化了,皇帝想摸摸他,又收回手,“朕这病还没好利索,可别过了病气给小家伙,得朕彻底好了再抱抱小外甥。把他抱到偏殿去吧!” 泰安长公主心里一热,不管别人怎么说皇帝无能平庸,作为一兄长,他无可指摘,对她这个异母妹妹真心不错,所以她才会千里迢迢赶回来淌这趟浑水。 她端详了下皇帝脸色,问,“皇兄的身体,御医如何说的,要不然驸马瞅瞅,否则我这心放不下。” 提起这病,皇帝就想起太子。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最倚重的大太监竟然是太子的人,太子收买自己身边人,是要做什么?对着妹妹,忍不住倒苦水,“朕这父皇对太子还不够好,以至于要收买朕的心腹监视朕!” 泰安长公主沉默,理智上,萧杞的行为她能理解。在皇帝身边安插眼线,除了太子,她相信其他人也在做,差别就是谁的眼睛耳朵埋更得深藏更得好,而太子更倒霉。当然,这话,她是不会和皇帝说的,她又不是傻的,遂道,“这事都查清楚了,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皇帝道,“太子都亲口承认了,哪有误会。” 泰安长公主心想,看来证据确凿,萧杞没法推脱,她便道,“太子年轻难免糊涂,但是若说他包藏祸心,臣妹是不相信的。” 皇帝脸色稍稍缓和,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皇帝自然不愿意相信他有什么坏心眼。他只是无法接受这种欺骗和背叛。 见状,泰安长公主便知皇帝态度了,“说来太子还没及冠呢,犯错也情有可原,皇兄说是不是。”暂且不说她怀疑皇后红杏出墙,便是没有这一茬,她也是支持太子的。以皇帝这年纪,是等不到小皇子长大成人的,主幼国疑,到时候这江山是姓萧还是姓江或是姓俞就说不准了。 “翻过年就是十九了!还小!” 话是这么说的,皇帝脸上的怒气已经少了。 “在爹娘面前孩子再大也还是小孩子。” 皇帝便笑,“到底是当娘的人了,以前你可说不出这话来。” 泰安长公主看他这样,也笑,“是啊,臣妹年轻那会儿做了多少荒唐事,现在不也改好了。” 回想当年,皇帝笑起来,挪揄的看着苏秉,“驸马功不可没。” 泰安长公主打了个唉声,“尽顾着说话了,还没让他请脉呢!” 皇帝笑了一声,便伸出手来,对这个妹夫的医术他也是见识过得,这一病,他明显觉得自己身体不比之前,目下皇后还未诞子,太子又那样,他实在是不放心啊。 泰安长公主颇为紧张的看着苏秉,一颗心随着他面部的变化而随之变化。 苏秉收回手不疾不徐道,“陛下最好这一年内忌女色,”又若无其事的问,“可否将御医开的药方脉案让臣一看。” 皇帝十分尴尬的干笑两声,赶紧让人去拿药方脉案,见苏秉一本正经的阅读,皇帝额上豆大的汗都要流下来,在妹妹面前被妹夫指出要忌女色,这感觉真是…… 泰安长公主也有些尴尬,心里埋怨了两句。 看完药方脉案,苏秉道,“太医院开的药都是极对症。” 皇帝打了个哈哈,“驸马这么说了,朕就放心了。”忽然间想起皇后因为怀孕面上长斑郁郁寡欢,他几次过去都被赶出来,而这才是驸马最擅长的,立时兴奋道,“皇后孕期长了些斑点,妹夫看,要不朕把皇后请来。”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皇后年轻爱美,这阵子因为面有瑕疵,很是不开怀。” 泰安长公主心头一刺,看皇兄这样真是把皇后放心坎上,要是皇后真的背着她,皇帝怎么受得了。面上还得笑,“我怀恒儿时,面上也长了一些,后来擦了驸马配的药就好了。” 皇帝大喜,又反应过来,“瞧朕这脑袋,朕这病还没好利索,不好请皇后过来。” 泰安长公主闻弦歌而知雅意,“正好我们也要带恒哥儿去给皇后请个安。” “那就有劳九妹和驸马了。”说着命人送夫妻俩去翊坤宫。 泰安长公主与这位比她还年轻的皇嫂关系平平,多年不见,更是生疏,好在恒哥儿醒了。 历来冷冷清清如同神宫仙子的皇后见了圆滚滚的恒哥儿瞬间冰雪消融,奈何恒哥儿认生的很,不让别人抱。 皇后甚为惋惜,不无羡慕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