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事,全寺严阵以待,主持觉真大师亲自过问,忙忙碌碌准备至今。 孟氏重视亡夫法会,日日询问,知客僧听问倒不意外,只是有些为难:“主持师父正在坐禅。” 觉真大师每日早晚坐禅,数十年雷打不动。 孟氏望一眼殿外,恍然:“原来已入夜。” “那妙度妙固二位师父可有闲暇?” 妙度、妙固,孟氏相熟的僧人,第一次来金泉寺被二人接待后直到如今。也是因此,资历尚浅的二僧这回也被委以正式任务。 知客僧忙道:“二位师兄在大殿。” 他欲叫人,孟氏便道:“我去就是。” 夜色不深,大殿中仍有香客。由于孟氏礼佛一贯不喜欢前呼后拥,于是母女二人进殿后,随伺大殿丫鬟婆子自觉侯在殿外。 一排十数位解签的僧侣,这妙度妙固坐在最末二座。梵音袅袅,人声不断,每张解签的方案距离皆不近,孟氏抬起眼帘,目光和二僧碰了碰,她选择最末的妙固对面坐下。 合十,互相稽首,孟氏神色虔诚,嘴里却说着完全迥异的话:“我何时能见我儿子?” 她目中闪过一抹焦色:“邵氏寻我问话已过去数日,想必那信笺已到曲阳去了。” 魏景很可能已率大军奔赴东峦道,不管安王谋算成不成,她母女二人也难保不被发现不妥。 当初安王说,此事成了就让母子仨团聚,不再囚禁她们。否则,立即杀了傅沛。孟氏未尝不知道自己在与虎谋皮,但儿子性命和仇恨,让她毫不犹豫就来了。 事情办妥了,还多添了一个额外任务,孟氏急着要离开和儿子团聚。 此处再是锦衣玉食的自由,也及不上母子不分离哪怕艰苦危险。 妙固一脸憨厚,神色温和却吐出冰冰冷的话:“快了,明日事成,正好一起离去。” 这妙固妙度,原是半年前来的金泉寺,有度牒,是正式僧人,本来是挂单的,但没多久就表示了慕金泉寺佛法精妙,希望能长久留来。 这也是很寻常的事,寺里允了。 金泉寺,便是孟氏的传信渠道。 闻言她心急:“可是,可是我最多只能办到如此,这能成吗?” 邵箐怀着孕,她怎会轻易外出?孟氏也算绞尽脑汁,才得出一个对方无法拒绝且不得不出的借口。 一个孝字压在头顶,邵箐的反应确实如意料中一般。 但这借口实在也很鸡肋。傅皇后皇太子的法会,金泉寺乃至整个平城都严阵以待。金泉寺特地拒客七天,专门举行法会。而平城上层乃至络绎不绝的益州世家,除非真公务无暇分身,否则一律到场的。 场面这么大,再想想邵箐身边的亲卫队,她不可能落单的。掳人?孟氏实在想不到何处能下手。 “此事确实不易。” 关键是己方人手也不多,金泉寺前前后后进的自己人,也就十一二个。妙固倏地抬眼:“我们只能挟了邵氏为质,再以此护身,离开金泉寺,返回汉寿。” 非常难。 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邵氏敬香时,你需尽量诱其上前。” 法会开始前,亲属和有身份的来宾会先上前敬香祭拜,邵箐及孟氏母女肯定是第一波的,并且不会有其他人。 这种时候,亲卫必会候在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