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叫“屈县尉”。 “……你们怕是不知道!这屈县尉家的三公子又纳一房了,据说是个家中道落的官宦千金,途径咱们平陶,被抬进去了。哎哟,那个水灵灵的,听说三公子在那房连续歇了半个月!” 几个中年男人挤眉弄眼,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旁边一桌坐了一群风尘仆仆的小商队,其中一个少年忍不住奇道:“好歹官宦人家,即便家道中落,也至于中途将女儿送出去做妾吧?” 要送也回到地方再送吧,这不符合利益呀? 问八卦的来了,方才说话的中年男子猛灌了一口酒,转身摇头:“小兄弟你有所不知。” “咱们平陶呢,是屈阎王的地界,是龙来了得盘着,是虎来了得卧着。官宦千金怎么了,莫说家道中落,就算没有中落,这都到平陶了,还不是得听姓屈的?!” “抢啊,三公子看上当街就抢了,抬进去睡了半个月,那家人还不是得灰溜溜走了?!” 这中年人酒气上头,大放厥词,同伴见说得过了,慌忙拉住他:“他喝醉了,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一人捂嘴,两人架着,起身就走。那少年咋舌还想问,却被同行年长者扯了一把,瞪了一眼。 双方都急匆匆走了,酒馆中一下子安静下来,接着又有几桌客人站起来结账。 看来,这个什劳子“屈阎王”屈县尉,就是平陶一霸了。 邵箐皱了皱眉,就算这中年男人酒后的话有水分,也能看出这屈家人平日如何横行霸道。 最起码,这当街强抢美貌女子的事不会有假。 寇玄也忍不住蹙了蹙眉。 魏景却并未在意,望一眼外头渐昏暗的天色,他吩咐:“先住下。” 这酒馆前店后舍,两者兼营,寇玄取了符卷,行至柜台前:“要三间上房,最好挨在一处。” 符卷,即是入住驿馆客店的身份证明,手续和后世一样的,甚至要更严苛。不过这年头防伪技术不好,寇家人的符卷是伪造的,魏邵二人货不对版,一路行来也没有任何问题。 掌柜是个女的,笑着接过:“好嘞!” 这声音软和中隐带柔媚,非常独特,邵箐看了眼,只见一个皮肤微黑的艳丽女子冲她妩媚一笑。 邵箐不是真少年,没被电到,不过对面的袁鸿面红耳赤,寇玄也移开目光。 要是后世,赞这人两句无妨,不过在如今在平陶,一个美貌年轻的女掌柜,明显不是寻常良家女子。 魏景蹙眉:“我们过去。” 他直接拉着邵箐就走,寇玄拿了号牌连忙引路。 “走慢点儿。” 胸口勒得太紧,起得急有点喘不过气,很难受,邵箐连忙唤了两声。 魏景回头,皱了皱眉。 放缓脚步,入了房,他道:“很不舒服吗?我看看。” 什么? 他看看?! 邵箐瞪大眼睛。 第21章 这要求太为难人了吧? 邵箐目瞪口呆。 见她半晌不动,魏景又催促一次,邵箐咽了咽唾沫:“呃,不用了,不疼的,解了就好。” 魏景皱眉:“我看看怎么了?” 怎么了? 在魏景心中,邵箐是他的妻子,虽二人未曾圆房,但作为夫君的担心要看看,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邵箐和他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不是魏景好不好的问题,而是她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事。 一路逃亡避搜捕,疲于奔命,神经绷紧到极点,谁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她和他共历生死,同睡一床,极信任和照顾彼此,但感觉这种更像是战友情。 只如今战友说,要看看她的胸。 邵箐浑身血液往头上涌,脸热辣辣的,急慌慌道:“没有怎么了!” 其实她也不是完全察觉不到魏景的态度,只是从前根本未去想过。思及两人种种旧事及现今处境,眼下却也非将这问题摊开讨论的恰当时机。 邵箐不好反驳魏景,当然也不会答应他,羞怒瞪了他一眼:“不用看,我不疼!” 她转身钻上床,放下床帐,掩严实了,才背对着七手八脚解开束缚,放她可怜的某处喘喘气。 床帐内嘶嘶索索,魏景当然不会硬上前撩起帐子,只他对邵箐的情绪有些不明所以,微蹙眉心盯了床帐半晌,眼前闪过邵箐含嗔带怒的脸。 和平时模样迥异,却非常灵动。 候了片刻,他低声问:“可有淤青?要取些药么?” “并无,我好得很!!” …… 这个尴尬的话题终于熬过去了,一夜无词,次日醒来,邵箐放下床帐要如法炮制。 魏景皱了皱眉,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