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的俸禄了,尽是民脂民膏。 她凑过去,和魏景一起看。 措辞严厉的一纸公文,重点却是在严查严搜上头的,有关魏景邵箐的信息却几乎没有,只说是一男一女年轻人,什么时候坠的江,带伤带毒之类的。 只为了最大调动积极性,公文上述,但凡搜获坠江者,不论是否目标,俱擢升奖赏。 难怪孙嵘这般积极,连县令都瞒住了。 “这样也好,我们少了许多麻烦。” 至于为民除害什么的,谁能保证继任者不是更大的害呢?根源在于吏治黑暗,除个把县令属官,既不治标也不治本。 邵箐暗叹,问魏景:“我们走吧?” 魏景点头,将公文放回去:“看来我们去平陶,需多谨慎些。” 连巩县这等偏僻地方都接了令,那沿江两岸城镇必定已经传遍了,搜查力度必定很大。 邵箐点头:“避过这一阵就好了。” 严查严搜劳师动众,不可能长久持续的,只要没有任何音讯,过了开头这一阵,就彻底过去了。 …… 魏景和邵箐很快赶上了寇家驴车,二人也算速去速回,前后不足一个时辰,寇家人包括颜明仿若无事,只除了寇月好奇问一句,被邵箐糊弄过去了。 未到天明,抵达隔壁的安县,寇玄没打算进去,毕竟两县邻近,官吏间多有交好。 安县周边的乡镇倒有客店,但大半夜投宿目标太大,也没去,一行人找了个隐蔽之处咪一下,等待城门开启。 魏景表示,人多,驴车一辆不够,需添置。 这年头畜力颇金贵,他也不让寇家出,自己掏钱,进城购买的任务就交给颜明,在场身份最安全就是他了。 钱银现在二人不缺,离开孙嵘外书房时顺手取了好些,反正不拿的话,也就便宜了孙综的弟弟们而已。 驴车又购置了一辆,寇玄颜明袁鸿轮流赶,至于魏景就和邵箐则待在后一辆驴车上,明面给的说法是伤势未愈。 大家很自然接受了,包括寇玄,他仿佛忘记了昨夜所见。 踢踢踏踏,两辆半新不旧的驴车上路,向西往数里外的平陶县而去,混在商队旅人之中,很不起眼。 看过那纸公文以后,邵箐就有心理准备,然实际上,搜查力度比她想象中还大。 离了安县,拐向大路,逐渐接近繁华的大县大城。兵卒民夫,一拨接着一拨,挨家挨户拍门,荒郊野地也一字排开筛,从沿江蔓延向内陆。 平民百姓也相当有积极性,因为悬赏,凡举报坠江者或重伤外地人的,核实后一律赏百金;要是运气好正中目标的,那就更了不得了,赏万金,封关内侯。 简直就是一条通天梯。 不少民夫跟着兵卒一起搜,路上农人百姓议论的都是这个话题,个个眼观六路,热情高涨。 魏景透过邵箐挑起的帘子缝隙,冷冷看着这一幕,双目含冰。 这些就是他曾坚定守卫的大楚百姓,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一身伤痕,如今却是纷纷围捕他。 “他们不知详情。”邵箐忍不住低低地说。 魏景不置可否,只问:“头可还疼?” “不疼了。” 邵箐摸摸鬓角淡下去的淤青,一时也不知怎么继续劝解,叹息过后,只庆幸寇玄和寇家人经住了第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