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事。 “服了。” 邵箐躺下,一阵深沉的疲惫涌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揉了揉额头:“你呢?你身上还有伤呢,躺下好生养才是。” 魏景道:“我不困,我先运会功。” 既然余毒已松动,行功催动药性,尽快消弭余毒才是当务之急。 邵箐不懂武,但理论还是明白的,她理解地点点头,侧身背对他,蜷缩身体几乎瞬间就陷入黑甜乡。 魏景静听她呼吸变得清浅绵长,坐直身体盘腿,闭目行功。 …… 魏景午后开始行功,直至夕阳西下,他听见院门打开,有一个略微沉重,与寇月等人完全不同的脚步声踏入院中,方缓缓睁开眼睛。 应是这寇家的男主人回来的,那位在县城当文书的寇月兄长王嫂子夫婿。 果然,几个脚步声迎上去,接着一个小女孩“咯咯”笑着,唤道:“阿爹,阿爹!” 随即,大部分的脚步声都往正房去了。接下来,应该是和这位男主人说他们二人之事。 魏景松开盘坐的腿,重新斜靠在床头,将腿脚那边的半幅床帐放下。 他侧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邵箐,却仍觉不妥。 陌生人带伤在家,男主人怎地也得过来一看究竟的,此乃人之常情,只是他魏景之妻,却不能被人这般冒犯。 床最里侧叠了张薄被,他探手拉开,把邵箐从脚到头盖住,头发丝也没露出半丝。她面朝里,他伸手拉了拉,把她的脸露出来。 从后面却是看不见的。 这已是魏景因地制宜所能接受的极限。 他拉好被子一会,门外有脚步声响起,接着轻轻二声扣门。 “请进。” 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身穿藏青吏服的男子。年二十四五,阔面大耳,他五官和寇月有几分相似,不算英俊但温文,见得床上的魏景他愣了愣,但很快掩下。 “在下寇玄,字文长,这厢有礼。” 寇玄十分知礼,垂头行至木床附近,站在放下床帐的那一侧,目不斜视,拱手作揖。 “在下杨泽,字子况,携内子出远门不想路遇劫匪,蒙贵府施以援手,感激涕零。” 魏景借用了户籍文牒上那名字,还了一礼:“有伤在身,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他声音低沉透着虚弱,感激的诚恳话语也说得十分到位,但天生上位者,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却是挥之不去的。 只那寇玄也未惊异失态,摆摆手,笑道:“不过举手之劳,兄台何须言谢?好好养伤就是,若有何不凑手,且说来莫要隐忍。” 两男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客气话,寇玄告辞,不打搅魏景养伤,临行前道:“我内人正做饭食,稍候端来就是,寒舍家贫,杨兄莫嫌饭食粗鄙。” 面带笑意,周到热情,魏景挑了挑唇:“自是不嫌,拜谢。” 寇玄出房,体贴重新把房门掩上。 “夫君?” 邵箐这些日子培养出来的警觉性,二人说话时,她迷迷糊糊就清醒过来,不过她没动也没说话,只安静躺着旁听。 寇玄离开,她才拥被坐起。 魏景缓缓敛了笑,将视线从半旧的房门收回,对邵箐道:“这寇文长,在县衙当个寻常文书,屈才了。” 突见魏景这般品貌威势者却不露异色,举止言谈一切如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