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显有。 只是晕厥过去而已。 她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扒开他的前襟,检查他锁骨伤势。 相当骇人的的四个孔洞,血肉模糊,好在锁链拽出已有一段时间,鲜血溢出的速度已减缓许多。不过仍不断往外渗。 邵箐捡起剑,迅速裁下自己一截内衫,割成两块,厚厚折叠捂在他锁骨伤口处;又找到他锁骨下动脉的搏动点,向下压迫。 压迫止血。 邵箐一边施力按着,一边观察他身上其余伤口。那几处剑伤都是轻伤,血液早已凝固。 她觉得不大对头。 魏景给她的感觉,应该更坚韧才对,就算失血过多,最起码他该能拄剑坐下吧? 说倒就倒,还这么突然。 良久,觉得差不多了,邵箐揭开染血的厚布一瞄,见血基本止住了,又连忙去扒拉他的左臂。 他昏迷前是想捂这位置的。 她记得这位置只是个很轻的伤口,最后那个流星镖擦伤他手臂,紧接着又削去她头发。 由于清楚这个伤口是最轻微的,所以邵箐才没有第一时间察看,现在扯开他衣袖那个口子一看,她登时失色。 “怎么会这样?!” 约莫半指节深的一道锐器划痕,淌出的鲜血竟呈暗褐带黑的颜色,从伤口到附近皮肤,方圆巴掌大的皮肤灰黑一片。 有毒! 邵箐大惊失色,她一时只觉脑后一小块头皮凉飕飕的,忙伸手摸了摸,确定摸到一截很短的发茬,头皮并没伤口后,“砰砰”乱跳的心脏才稳了些。 也对,连魏景都倒了,她中毒肯定不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邵箐顾不上后怕,连忙又从自己外衫的下摆裁下一条,绕了两圈,扎住他中毒伤口的上方。 不要慌,不能慌。 她一边动手,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魏景应该一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单看他给自己换了手提着就知道。 他身手这么好,明知中毒,摆脱追兵后仍跑了一段时间才停下,他应该有能力把毒性逼在手臂这一块。 看他臂上那灰黑颜色扩散得这么缓慢应能断定。 肯定是这样! 邵箐将布条勒紧打了个结,急急站起,将他往溪边拖。他肌肉紧实人又高大,沉重比邵箐想象中还甚,一点点距离,她咬了牙才能拖动。 一直拖到他手臂能浸进溪水中为止,她拎起剑,在伤口上划了两道。 邵箐不是医学生,对医学也无甚兴趣,但她从前爷爷是老中医,常去探望老人家,耳濡目染下,一些常识还是懂的。 比如被毒蛇咬伤的急救手段。 那十字伤口一划开,暗褐带黑的毒血立即溢出,邵箐立即将魏景手臂按进哗哗流淌的溪流中,用力挤压。 挤压了好一阵子,毒血渐不见,她提起他胳膊一看,果然那灰黑浅了些。 邵箐大喜,继续如法炮制。 直至最后,那四五个十字伤口泛白,挤压出的血渐少且重新变得殷红,那毒斑淡得几看不见,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 探手试了一下魏景的脉搏呼吸,如刚才一般略显急促微弱,没好转,但也没变坏。 这应该是好事。 邵箐“砰砰”狂跳的心脏才和缓了些,她已经尽人事了,其他的听天命吧。 勉强撑着用剑敲打附近的低矮草丛,见无蛇虫惊起,她立即瘫在地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