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韩元蝶也觉得心情舒畅了点儿,虽然她也巴不得这位任大姑娘能一了百了,可是人家身份在那里,又抓不到确实的证据,便是齐王殿下也动不得她呀! 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的了。 于是,在座各人,虽然心思各异,想法不同,倒也都觉得这个结果搞可以接受。 安泰长公主在出宫的车上就迫不及待的问女儿:“怎么回事?” 任大姑娘的表情有点奇怪,有恐惧,有灰败,有惆怅,有难过,但也有一点奇异的劫后余生的庆幸,她似乎还在思索,然后对安泰长公主道:“今日这一场,娘自然也看出蹊跷来了吧?” “是有点蹊跷,只是……虽然是齐王殿下的意思,但五殿下到底也是皇上的儿子,五殿下若是去求一求皇上,也不见得皇上就不答应。”安泰长公主道:“你怎么就……” 因着任大姑娘从小儿就聪慧绝顶,到了十一二岁,安泰公主就觉得自己不如女儿思虑周全了,是以不少事儿反是常常与她商议,到的大了越发就是言听计从了,任大姑娘冷笑道:“齐王殿下?不不不,齐王殿下何等谨慎之人,你看他虽然掀翻了江南一地,却对安王殿下一个字的不字也没说过,便是如今,他获封太子在即,他也绝对不至于贸然干涉五爷的亲事,如今这个时候,他的举动,反而是最敏感的,他若是动手,绝对得不偿失,不论结局好坏,皇上都会猜疑他的,谁不知道我与五殿下的情分呢?” 任大姑娘道:“齐王殿下若是这样的人,他就隐忍不到如今了。今日此事,必然是得了皇上首肯的。” “皇上?”安泰长公主一惊:“难道……” 母女四目相对,任大姑娘轻轻点头:“我以为我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到这会儿,我仔细回想,也不知道是哪件事露了出来,先前齐王妃说了一句,多少大事儿都能做呢,我就知道了,这是皇上看在五殿下的面上,把我体面的打发出帝都去,若是我们在皇后娘娘跟前不肯,敬酒不吃吃罚酒,会是个怎么样子,娘想必是知道的。” 安泰长公主黯然,她生于皇室长于皇室,虽不是多么得宠的公主,见识总比普通姑娘强些,这些年来,因着种种缘故,无声无息死去的人,也一样不乏高门豪族的子女,当年的景华郡主,正是被当场射杀,对外头也不过说一句打猎跑马不慎摔下来罢了。 皇权的威势,并不用真凭实据,哪怕只是皇上的一点疑心,就足够让人万劫不复了,安泰长公主别的不知道,这一点却是比谁都理解的透彻的。 她轻轻的叹口气:“也罢,虽说不在帝都,但好歹衍圣公的嫡长子,皇上也是留了体面的,只是你……” 女儿聪明绝顶,善计谋,心怀大志,向来痛恨安泰公主府这种看着尊荣,却无实权的状态,嫁入皇家,当然只是她的第一步,安泰长公主也知道女儿的报负,用手里仅有的资源尽心的为她铺路,只是如今壮志未酬,竟就折戟了。 任大姑娘轻轻的笑了笑:“娘不用担心,这哪里就是绝境了呢?世间哪有事事顺心如意的,便是前朝女帝,当日身陷绝境,比起我来可厉害多了,到底也挣脱了出来,我便是不敢与先贤比,可也不到绝望的时候呢。”(这里平行世界一下) 安泰长公主知道女儿性子与手段,见她模样儿还是平静,也只能点点头,到底皇权在上,越是她这样的人越知道厉害,哪里还敢有什么妄想。 韩元蝶也满意的回家去了,回来没见程安澜,把跟着他的小子叫来问了才知道,程安澜去了兵部办手续,他要从锦山大营调回京来,进帝都禁卫军做副指挥使,因安王殿下已经被圈禁,韩元蝶不再惴惴不安,这件事上她就一声不吭。 反正程安澜调回京来,就能天天回家了,倒比在锦山上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的强。 韩元蝶听了,也就没说什么,因着她进宫去了,府里还有不少事等着回她,便吩咐柠雪叫人进来听回话。 有程安澜这样的凶人撑腰,韩元蝶在这个府里管家直是无往而不利,她又有银子,时不时的哄老太太一回,花费不多,可效果不错,比起三太太靠嘴和小东小西哄老太太强的多了,程老太太也上道,不管在哪家人跟前都说这个孙媳妇好,知道孝顺,想的周全,两个儿媳妇不免都靠了后。 程家娶这个孙媳妇发生了不少事,许多人都知道,尤其是程家族人。如今见韩元蝶小小年纪进了门,有些人免不得等着看笑话,不料韩元蝶这么快就把老太太哄的这样好,便想着这位小夫人大约是个和气大方的人,加上不少人也有意讨好这位新承爵的伯爷,未来太子爷跟前的红人儿,一家子亲戚也都常上门坐坐,跟伯夫人请安说话。 韩元蝶向来大方,只要人家说话好听,行动间又没有有意要得罪她的地方儿,便从来不空着人家去,不说贵重东西,好歹茶叶、点心之类的东西要叫人带一两匣子回去。 不知不觉间,韩元蝶在帝都渐渐的还有几分贤名儿了。 且韩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