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已经去世,任何事情推到死人身上,当然都是无从辩驳的,韩元蝶点点头,她说:“还有一点,常姑娘的长相,也有点蹊跷。” 这一点程安澜印象深刻,他眼中神色变幻:“我命人去查她的身世。” 身世?韩元蝶虽然提出了两处疑点,可都没有想到身世上来,她只是觉得有点不寻常,然后就跟程安澜问一问,却没想到程安澜犀利如此。 韩元蝶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想,突然脸色大变,红粉菲菲的脸颊上血色好似被突然抽空了似的,变的又青又白,难道……难道这是…… 她手有点发抖,嘴唇也微微颤抖,抬头去看程安澜,在程安澜的角度看起来居然十分的可怜的样子,他没有想到韩元蝶为什么会吓的这样厉害,只是很本能的安慰她:“别担心,就是真有这样的事,也跟你没关系。” 对呀! 韩元蝶一怔,她刚刚是随着程安澜的话,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思路上去,常小柏的两处不寻常,都与程家有关,难道她是程家流落在外的姑娘?然后她又很本能的联系到自己被大太太害死的事情上去了,这是韩元蝶心中最深的阴影,由不得她不立刻联系上去。 可是程安澜说的对呀,跟她有什么关系,就是上一世,她都不知道这件事啊,她上一世甚至连常小柏都没有见过呢。 那大太太为什么要害她? 刚刚觉得自己有可能想到缘故的韩元蝶,又傻眼了。还是不对头,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大太太有什么必要冒那样的风险来毒杀她呢? 这可不是寻常的口角矛盾会引起的。 自从那一回病倒的以来,韩元蝶无可避免的回想了很多次当时的情形,也想不到当年到底有什么缘故会动那样大的干戈,今天也是如此,隐约中差一环,怎么也扣不上。 ☆、99|第九十九章 程安澜的脸色有点阴沉,当初韩元蝶托他替常小柏寻找姑母的时候,他自然是应了下来的,当然,韩元蝶找他办的事,他自然不会推脱。但也并不十分上心。 只是吩咐下去了而已。 相比较这样寻亲的小事,当时西北军粮通道的事显然更要紧,无疑是毫无可相比性的事了。 但是这一回,程安澜觉得应该重视起来,这件事起码要提两个紧急等级以上了。 那把金色的小剑是御赐之物,绝不会轻易送人,连他都只会送给自己未来的妻子,若是常小柏这个和程家应该毫无关系的人,有这样东西,那就是十足蹊跷了。 程安澜回到酒桌上,眉间有点阴沉,扫眼一看自己的兄弟,便对小川示意了一下。 小川如今在京城里依然是名不见经传,但程安澜很清楚他的能耐,跟他低声的交代了两句,小川面容一肃,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就从这里退席了。 韩元蝶在那地方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把那些日子的事情回想一遍,非常的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见过常小柏,也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能让她有可能像现在这样怀疑这件事,根本连丝毫联系上的可能都没有,所以她依然还是不明白。 刚刚程安澜骤然间怀疑常小柏的身世时,韩元蝶心跳如鼓,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当年的死亡之谜,可静下心来想一想,还是完全没有联系啊。 大太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发了什么疯,这背后到底有些什么,韩元蝶依然一筹莫展。 回想起这样的事,让她心情低落,其实今天是程安澜的好日子,韩元蝶应该是特别高兴的时候呢。 可是她现在完全欢喜不起来,她想起临死的时候喝下的那杯果子露,那如兰似麝的香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辛辣,她当然没有任何怀疑,没有任何人会毫无理由的怀疑,完全正常的一日,没有丝毫端倪,自己的家人会送上一杯毒汁。 可是喝下那杯果子露之后,她心中仿若被烈火灼烧,时间很短,但是很难受,天地间都仿似蒙上了一层艳红色一般,她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小的时候。 如今回想起来,那种难受痛苦的感觉并不深刻,反倒是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更深刻些,到底是为什么? 韩元蝶不明白,她苦苦思索了很久,就是现在,她还是不明白。 实在是那个时候,没有丝毫端倪。 这些事情,她平日里没有想的时候,也还罢了,此时一旦想起来,依然觉得痛苦,而且一时间还挣脱不了。 回到家里,韩元蝶忍不住拿着那把金制小剑在手里把玩,到底另外一把是不是在常小柏手上呢?她到底是什么人? 正把玩间,听到门口四婶娘的声音在问香茹:“你们姑娘可是回来了?” 香茹笑道:“三奶奶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