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爬起来对她笑了笑,小声道:“没事。”示意她不要担心先下去。 她这才像从善身后那人行了礼退下。 从善没有急着起身,而且索性垫着被子坐下,看着襟前粘上的泥水,心情很不好。 身后那人走到她眼前来,海棠红的春裙下面坠着一圈嫩生生绿的穗子,穗子下是一双金丝织锦的鞋子,再往上腰间红宝石璎珞带子,嫩红的衫子,暗光浮浮,应该是走了银丝线,再再往上是嫩藕一样的脖子挂着一条金丝线坠红宝石,托出一张又嫩又娇丽的脸,大大的眼,尖尖的下颚,一对小虎牙若隐若现。 嘿,看着就贵气,这样的派头和装备,和那小丫鬟结结巴巴的公公公,从善大约就猜出了来者是谁,她也知道以她现在‘先帝私生子’的身份,上头那位圣上大老爷是不会放过她的。 只是她没想到先来的竟是‘公公公’。 “你就是温哥哥新收的那个义子?”娇丽小姑娘开口问她,眼神鄙夷又没礼貌。 温哥哥……没得肉麻死她。 她让自己顺顺气,端出一张笑脸道:“正是在下。” 哪料她刚说完,那姑娘一抬手“啪”的一耳光就扇在了她脸上,还道:“果然长的细皮嫩肉娘娘腔!” 从善有点懵,怎么个意思??伸手就打笑脸人啊? 那姑娘还厌弃的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指,道:“我听说你爹畏罪自杀了?你为了保命死皮赖脸的求温哥哥收你为义子,好让他保护你?”她冷哼一声,“不要脸。” 她忍,她忍。从善深吸一口气,淡声道:“是相爷抬爱。” “你也配,又脏又丑,连温哥哥府中的下等杂役都不如。”那姑娘将帕子一丢,啪啪一拍手道:“抓了他带走。” 她身后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婆上来就拧住从善的手腕将她提溜了起来,力气之大,从善刚一挣扎就知道自己打不过。 从善忙往四周看,发现傅伯不在,而那些下人和小丫鬟根本不敢上前来拦,她心中就有了计较,这个‘公公公’和温江雪关系肯定不一般,不然她怎么敢公然从他府中抓人走,那些下人还不敢拦。 打不过,叫也没用,她下了定论。 “这位姑娘,想去哪儿你直说,何必动手动脚的?你说去哪儿我跟着走。”她道,好歹问清楚去哪儿,给这些个下人们留个信,让他们回来转告温江雪,虽然他也不一定去救她…… 然而小姑娘脾气暴,啪的就又给了她一嘴巴,“我动你怎么了?” 呵,还真够辣,够骄纵,她用舌尖顶了顶嘴角,疼的她心头火一涌一涌的,这可是她逼得,可不是她陈从善不做好人,先动的手。 她不再讲话,乖乖的被那两个婆子拧着往府外去。 方才那收拾菖蒲的小丫鬟在回廊下,着急又担心的看她。 她冲她笑了笑,跨步离府,呀,今天天气阴沉,适合睚眦必报啊。 =================================================================== 她被押上停在府门外的马车,镶金坠玉的,她被丢进去两个婆子就扭着她的手给她捆上了。 “老实点!” 她被丢到马车一角,她动了动捆在背后的手,乐了,真不专业,这种绳结她八岁就会解了。 那姑娘倚坐在软垫里拿脚踹她,“老老实实的,不要指望温哥哥来救你,你不过是他突然心软救回来的窝囊废而已,他才不会为了你惹我不高兴。” 果然是老相好,看来指望不上温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