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老熟人。见他这表情一下就明白了:“不高兴了?” 徐俨的徒弟带着人在隔壁问着,莺柳嘴巴硬,但宫里也从不是只有“询问”这一项手段。这事让他怎么高兴得起来?李荣海面色不好,拣了张椅子坐下,只问正题:“问得怎么样?” 徐俨懂他意思不提此事,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顺势道:“我那徒弟火候拿捏不算好,约莫还要一个时辰罢。” 李荣海点点头。要说这事也实在不是什么高深的计谋,比起先帝在时那乌泱泱一片女人闹出来的事,今日这桩简直是小菜一碟。当今圣上后宫就那么几个人,阮充媛也不是爱惹事的性子,从谁得益谁下手这点查起再容易不过了。难的是这事跟山林点了火般忽地一下传开了,对方又做得干净。陷害阮充媛的手段直接粗暴,可一桩桩一件件打得颇准。再让徐昭仪那么个没事都爱闹三分的性子参合进来了,怎么闹不大? 赵明东那小子看着软和,没想到是个硬骨头,折腾了一天硬是什么也没说。他说的证物找着了,与他接头那个人却…… 今晚又险些闹成这样,外边铁桶般守着的人竟毫无作用,李荣海实在忘不了皇上方回宫里就听到这消息时看自己那眼神……他眉头紧锁又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起身道:“有消息再通知,我先过去了。” 徐俨也没拦他,两人寒暄几句道了别。人送出去回转身来,听着隔壁的动静,他也摇了摇头。 …… 杜阮阮毕竟还没洗脱嫌疑,即便有人给她下药也不能证明什么。故而皇上呆了一会儿也匆匆离去,免得旁人多想。 她套出来的话众人都听见了,可也就一个不知是“桂”是“贵”的音,宫里这个音打头的主子宫人不知凡几。她又插不上手,偶尔被请过去问一问,人家怕得罪她十分客气,她也不知道事情进度如何。 许是因为这件事,陛下这几日又忙起来。这事牵连了皇后娘娘,连她这在深宫里的都听说安家带头在早朝上向陛下抗议,对她如今的境况不服,要把她拿去大理寺“秉公查办”,还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包庇她“非明君所为”。 因怕再有上次的意外发生,如今给她传膳的是陛下宫中的兰锦,与她熟识性子也活泼,过来时常爱说些新鲜事。杜阮阮听说这消息时颇为紧张,毕竟安家的地位之重她还是升斗小民时都听说过。 她不知道皇上其实已经开始筹备最后一发大反击了,夜里他摸黑爬窗过来时便忍不住问了两句。皇上目光融融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担心我?我不听他们的,我只听你的。” ……说话就好好说话干嘛动手动脚,摸得人家脸都红了! 小胖被他一摸什么压力也没了,反而双颊红似过寿时吃的寿桃大包,绯红又白嫩。皇上被她瞪得食指大动忍不住捏了两下,换来一个颇不可思议的控诉目光后摸摸鼻子弯唇笑道:“你想不想做皇后?” 语气风轻云淡轻描淡写,仿若问的是今日要不要吃宵夜。 “……” 杜阮阮的表情却跟买了一袋蛋黄月饼吃了半袋都是五仁的一般,目瞪口呆望着他半天回不过神。 ……他说啥? 她是不是这段时间没掏耳朵……幻听了? 小胖第一反应就是惊恐脸望:“皇后娘娘被我——呸呸、被陷害我那人害死了?” “……你想什么呢?”陛下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犹豫一刻又道,“她不是自愿嫁我。她另有心上人,进宫只是不得已。若不是仍有执念尚未达成,大抵早已……不论如何此事的确是我亏欠她。这事一了她便想假死出宫,皇陵内只会存有衣冠冢。我答应了。” 杜阮阮是头回听他说起他与皇后之间的过往。此前她一直听说那段安阁老“慧眼识珠”、皇上“情深不寿”的事迹,怕自己吃醋钻牛角尖也没底气,所以一直没问。难得皇上提起,便忍不住把先前的疑问一股脑全问了出来:“皇后娘娘的心上人如今在哪里?娘娘的身体一直不好,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还有陛下之前不举,宫里怎么没人说呢,难道那些妃嫔都不知道?……” 皇上捡能说的问题告诉她答案,见她越说越好奇双目发亮不问明白誓不罢休的模样,干脆动用最简单也最习惯的方式迫使这场一对一问话不能继续…… ……憋问是什么方式!还能有什么方式?! 他如今已携带凶器作案,怕自己控制不住反而不敢再如之前那么放肆。待小胖目光迷茫眼波盈盈软成一团,倒在他怀中气喘吁吁无力反抗时,他便适时停了下来。比较起对方来,他除了唇色妍丽许多、面上也染上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