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缓缓地降临下来,无锡城迎来了短暂的安静,第三师团没有发动进攻,而是选择了吃饭修整,毕竟不停地进攻,对于第三师团也是一种负担,日军士兵已经疲乏到了极点,甚至有的士兵饭没吃完就靠在树上睡着了。 日军不进攻,十一师更是巴不得,他们更累,很多人已经快一天没睡觉了,除了留下一些岗哨,所有人快速吃饭,然后就闭上眼睡觉,能休息一会就是一会。 但是在这平静之下,却是暗潮汹涌,无锡城中,陈长官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两千多士兵整装待发,很明显的参谋长的劝告并没有起到用处,陈长官是一意孤行,当然成功了则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失败了啥也不用说了。 陈长官想的明白,所以临走之际,还是拉着参谋长好生交代了一番话,如果战事不利,及时关闭城门,不要妄图接应他们,最要紧的是守住无锡,任何人的生死都不重要,甚至拒绝了参谋长随行的要求。 没有人知道,其实陈长官从一开始心中就有种不太妙的感觉,甚至对无锡都不抱希望,所以才会这样决绝的冲击日军的军营,成则罢休,不成则一败涂地,如果自己战死了,那也就没有人会指责自己了。 陈长官受了伤,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过陈长官伤得不太重,所以也没有人太当回事,但是他自己却知道,除了外伤,陈长官他还生了病,已经开始呕血了,这种情况十多天了,病情越来越重,只可惜无锡城中没有几个大夫,陈长官偷偷地拜访了一个遍,但是却没有人能诊治得了他的病。 如今兵凶战危的,得了这种不知道是啥的病,不断的呕血,陈长官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才更急于做点什么,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力坚持的原因,因为他感觉到身体仿佛一天不如一天了。 只是陈长官不知道,在日军军营中,其中有数十个帐篷,加起来上千人,他们穿着国军的军装,甚至会说中国话,就等着陈长官来夜袭了。 什么叫做各有算计,大约就是这种样子,陈长官算计小鬼子,小鬼子也在算计陈长官,只不过这一次显然陈长官有些不妙。 外面载歌载舞的样子都是假象,近半的日军躲在帐篷里,甚至白天睡觉晚上等待,等得就是半夜的偷袭,这真的把陈长官给迷惑了,毕竟第四师团的名声太差了,可是陈长官不知道,这些留下来的士兵都是第三师团的就精锐。 “你听那海鸥声声,在歌唱呀在歌唱,勇敢的渔民——爱海洋爱海洋,呀萨哎嗯力呀——”日军的军营里,传来了拉网小调,围着篝火,显得颇为欢快,或者是这小调勾起了思乡的情绪,日军真的很投入。 悠扬的小调在夜空中传扬开来,小鬼子竟然还跳起了舞蹈,不时地发出一阵笑声,就连哨兵都哼着小调,心思不知道去了哪里。 “出发——”陈长官深吸了口气,用力的挥了挥手。 随着陈长官的声音落下,二团长一马当先的出了城,随即两千多士兵,悄然无息的跟着出城,黑夜中没有一点动静。 这个时候,一般城头还没有亮起灯火,远处看不见,但是近处依稀看得清,所以不怕远处的小鬼子察觉到,况且国军土黄色的军装,更能融入这种夜色。 参谋长看着渐远的陈长官的背影,忽然升起一种萧瑟的感觉,就好像陈长官再也回不来了一样,这几天总是感觉陈长官有点不对劲,只是一下子说不出来为什么,但是这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有那么一刻,参谋长差点畜生喊住陈长官。 “关城门——”终究参谋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下令关闭了城门,无论陈长官怎么样,日子该怎么过还要怎么过。 城门关上了,无锡城再一次陷入了安静之中,而日军军营也渐渐安静下来,除了哨兵还哼着小调,绝大多数的人回了帐篷,只是大多数的日军却还强打着精神,防备着敌人偷袭,又或者说实在等待着偷袭。 最精锐的侦察兵在前面开路,清理日军的暗哨,越来越接近日军军营,陈长官手已经举了起来,已经准备冲锋了。 “都准备好了吗——”要想冲锋必然是炮火开路,三十门迫击炮和五十具掷弹筒,已经对准了日军的军营。 “师座,准备好了——”二团长点了点头,神色间兴奋起来,今夜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