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手术刀,拄着拐杖走到了钱学义身边。 老兵不怕杀人,战场上不知道杀了多少,却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营座要让自己来行刑,说真心话,老兵对于凌迟并没有什么概念。 钱学义在颤抖,恐惧不停的放大,那一刻真希望自己晕过去,腿已经酸胀起来,就好像不再是自己的。 上万的广场一样还是很寂静,刘杨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钱学义身边,面无表情地盯着钱学义,忽然走进了一步,用只有钱学义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记住了,你孙子的命掌握在你手里。” 一句话比刀还冷,狠狠地扎在了钱学义心中,望着扭身就走的刘杨,钱学义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狠辣,战场上杀人那不叫做狠辣,就算是小鬼子审讯俘虏都不算狠辣,狠辣者当如刘杨,明明要杀人却给了希望。 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忽然间听到行刑两个字,随即腿上感到了痛苦,薄薄的手术刀,在老兵手里很利落的割了一刀,一小片肉或者说肉皮被割了下去,露出连得脂肪,只有不多的一点血迹。 其实没有那么疼,钱学义心中告诉自己,但是恐怖的不是疼,而是看着肉被一点点的割下去,被摆在旁边的一个盘子里,还让自己看着,钱学义想闭上眼,但是一想到刘杨的话,却只能咬着牙睁着眼,默默地看着盘子上的肉一点点多了起来。 一开始没有那么疼,但是几下之后,钱学义也忍不住叫了起来,每一刀都会让钱学义从身体疼到心里,每一刀心尖都会哆嗦,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 但是钱学义还必须在心里告诉自己,挺住,不能死,一定要活下去,挨过一千刀,孙子就能活下去,大太监刘瑾能受得了,没道理自己这个曾经刀尖上舔血的土匪坚持不住。 一开始还没有人感觉什么,只是听着钱学义的惨叫感到心里难受,但是随着一刀又一刀,围观的老百姓们越来越难以忍受,有的直接回身呕吐起来,特别是有士兵端着盘子让老百姓们看清楚里面的肉片的时候。 终于,老兵也受不了了,将手术刀一丢,爬在一旁也吐了出来,这不是杀人,这比杀人更可怕,即便是战场上杀惯了人的老兵,也承受不了这种心灵上的压力。 “营座,我受不了了,您换人吧——”老兵不想说自己不中用,但是实在是受不了了,或许很久都会有心理阴影,许久都吃不下肉。 刘杨点了点头,说真的他的脸也白了,场面比他想象的还要让人难以接受,甚至有时候刘杨都想放弃,甚至刘杨都希望这时候有人汇过来报告说小鬼子打过来了,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刘杨只能庆幸一早自己就让郑金凤回家歇着去了,不想让他看到这种场面。 已经不知道多少刀了,但是钱学义自己却数着,三百多刀了,一条腿三百多刀,现在该另一条腿了。 或许只有钱学义没有呕吐的感觉,多少次昏死过去,却又被疼痛惊醒,一开始还在哀嚎,到现在已经喊不出声了,整个人都麻木了,反倒是脑子更清醒了。 又是一名老兵走了上来,营座有命令,而且还给他们不菲的奖励,老兵以为他能坚持下来,但是看着高台上的钱学义,第一次对杀人感到恐惧。 站在高台四周的士兵,此时也有不少人一个劲的干呕,好在刘杨安排人替换了他们,不然真的会吐在台子上,那可丢人了,他们可是警卫排的人,可是特务营的人,杀鬼子从来不手软。 行刑继续,手术刀很轻,所以伤害也很小,甚至有医生对伤口进行了消炎止血处理,显然不打算让钱学义死得这么快。 钱学义死的越慢,变得越惨,越能震慑那些可能会当汉奸的人,西山岛必须巩固,否则真的会出大事的,汉奸绝不能有,刘杨之所以做出让自己都受不了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要震慑意志坚定的那些人,哪怕是死也当汉奸来得好,当汉奸太他娘的恐怖了。 作为同样是汉奸的李百胜,已经早就大小便失禁了,那一刀刀就好像割在他身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死亡并不可怕,自古艰难唯一死。 李百胜也昏过去几回了,却很快就被叫醒,有人强行撩着他的眼皮,让他看着钱学义受刑,还一直在告诉他,很快就会轮到他了,让他祈祷钱学义能坚持的更久一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