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长不敢自己承担这个责任,只能亲自出发,去了宜兴,找秀才和唐学智商量,但是三人碰面之后,却都很担心,无论郑海平生死,刘杨都可能会上当,而且刘杨从来不听人劝,万一小鬼子布下陷阱,想想都觉得恐惧。 但是能瞒着刘杨吗,显然不能,最后还是唐学智一力主张通知刘杨,但是却要有先后顺序,唐学智打算先通知郑金凤,然后在告诉刘杨。 但是这提议,王师长显然不能接受,盯着唐学智看了半晌,才重重的哼了一声:“唐旅长,郑夫人那种脾气,我就怕她会立刻就去找刘杨,哪怕刘营座不同意,郑夫人都可能自己率人去报仇,万一郑夫人——” “你们错了,其实夫人并不相识你们想象的那样,每次营座不在,都是夫人维持大局,夫人不是头脑一热就不顾一切的人,这件事上也只有夫人能拉的住营座,我真正担心的是营座。”唐学智叹了口气,刘杨能劝得住夫人郑金凤,但是却没有人能拉的住刘杨。 如果不能稳住夫人,让夫人冲动起来,那么刘杨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无奈,都只能不顾一切的报复,否则单单是外面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其实说到底,刘杨不会看不透日军的小伎俩,但是明知道是陷阱,刘杨也只能往下跳,否则如此深仇大恨,如果不报的话,下面的士兵和军官会怎么看,根据地的老百姓会怎么想,刘杨能不能承受得住舆论的压力? 所以说只能让郑金凤发声,只有郑金凤拉着刘杨,才不会有人能指责刘杨什么,因为郑金凤是郑海平的亲闺女,郑金凤不肯恣意报复,那叫做顾大局,刘杨不能报仇那叫做无能窝囊,情况不一样。 等唐学智解释了清楚,王师长和秀才算是认可了,只是一想到要去和郑金凤做工作,谁都觉得头疼,究竟该谁去呢? “我和郑夫人不熟,所以还是麻烦两位了,郑先生是在我手里出的事,这个仇不报,我王某人也无颜见郑夫人,就拜托二位了,我要为郑先生报仇——”王师长是打死不去,一想到郑金凤那脾气就觉得头疼,那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得主儿,而且相当难缠。 看着一脸愤愤的王师长,秀才和唐学智对望了一眼,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老奸巨猾了,不过王师长能推,秀才却没办法推,唐学智也说秀才和刘杨两口子最亲近,所以这件事就要拜托秀才了, 事情落在了秀才身上,让秀才也是一阵头疼,却不得不去一趟西山岛,而唐学智则要留下来稳住正在宜兴视察的刘杨。 再说秀才一路急匆匆的上了西山岛,第一时间去了郑家大院,让秋菊传禀了一声,郑金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秀才的时候,郑金凤正在让人教她做孩子的小衣服,正学的津津有味的。 一见到秀才,郑金凤倒是倒是很亲近,呵呵笑道:“秀才,你咋有时间来看我了,宜兴那边不忙了,是不是又有啥难处了,说吧,嫂子帮你。” 面对着郑金凤的亲切,秀才有些惭愧,低着头好一会才给自己鼓起劲来,猛的抬头道:“夫人,有件事不敢不告诉你,如今我们还瞒着营座没敢让他知道,令尊郑先生可能——” 郑金凤一呆,随即脸色大变,豁的站了起来,急咧咧的盯着秀才:“我爹他怎么了?” “郑先生多半是已经遇害了,半路上遭到了小鬼子的伏击,保护他的弟兄一个没有活着的,只有郑先生的秘书逃了回来——”秀才咬着牙说了出来,小心的盯着郑金凤脸上的变化。 身子一哆嗦,郑金凤脸上一变再变,果然,郑金凤随手将没做好的小衣服一丢,悲呼了一声:“爹啊——秋菊,把枪给我拿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小鬼子,我和你拼了——” 果然是这样,就担心郑金凤不顾一切,脸色一变,连忙焦声道:“夫人,使不得,你若如此,只怕特务营所属都将灰飞烟灭,就连营座也是必死无疑——” 或许特务营对郑金凤没那么重要,但是刘杨在郑金凤心中的分量却是无人可以替代的,一听说刘杨必死无疑,郑金凤脸色苍白的望向秀才,眼泪在眼眶子里打转,全身哆嗦着,好半晌才说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夫人,我和营座情同兄弟,郑先生也是我的长辈,此仇不共戴天,但是报仇决不能盲目,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