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沈秋果然乖乖休养了几天,白玉瑾抽空去看了一眼,见她虽依然捧着舆图看个不停,但脸色确实好了很多。 这样过了七八天,沈秋的伤口终于拆了线,总算不太影响行动,就揣着舆图去了白将军的大帐,一个时辰后出来,沈秋去了哨楼。 放哨的士兵看到沈秋上来,恭敬的抱拳,“秋将军。” 沈秋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放哨,自己则站在最高处,放眼望去。 西北方,关阳城已经插上了朵真的大旗,似乎能听到迎风飘扬的黑色旗帜猎猎作响;东北面,哈幕城最后一道关隘古马岭的上空狼烟滚滚,激烈的战鼓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一刻不停;哈幕城的背后,除了满身血污的伤残士兵,只有一座座新起的坟墓,满目的白幡在凛冽的寒风中连城一片,孤寂而苍凉…… 沈秋微微转身望向远处泽棘和朵真的方向,广阔的草原和微微起伏的丘陵,仿佛是一只在夕阳下闲适小憩的巨兽,悠远宁静…… 刚刚回营的白玉瑾勒住缰绳,抬头望着高楼上英武的女子,身姿笔挺,金盔卫甲,沐浴在如血的残阳中,充满着生命的张力,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 第二天一早,沈秋拿着调令去飞鹰骑点人,一进帐子就见白玉瑾没什么正形的靠在椅子上,手上还拿着一张舆图,翻来翻去,也不知道是看还是没看。 “怎么是你?阮禾呢?”沈秋奇怪的道。 “阮禾去领兵,今天我守营。”白玉瑾放下舆图,抬头看着沈秋笑眯眯的道,“有事?” 沈秋看着他不说话,偏偏如今的白玉瑾十分能沉得住气,沈秋不说他也不催,反正着急的不是他。 终于,沈秋嘲讽道,“你的伤呢?我不用伤残人士。” “你比我严重多了。”白玉瑾立刻反唇相讥。 沈秋瞪了他一眼道,“正因为我有伤,所以才要完好的人帮忙。” 白玉瑾站起来,向沈秋走来,随着他的走近,沈秋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心中暗道,这小子越来越不得了了,如今真是威势十足。 白玉瑾停在离沈秋两步远的地方,缓缓俯身,沈秋不想失掉气势,自然是一动不动。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沈秋正想着他要敢放肆就怎么处置他呢,结果白玉瑾的脸就停在离沈秋一指宽的距离上不再动,两人呼吸相闻,但恰好是沈秋的底线。 “可是如今这里就只有一个伤残人士,要用就用,不用就去另找他人吧。”白玉瑾缓缓的笑道,“顺便说一句,阮禾一个时辰之前就出发了。” 沈秋:……看来这家伙完全猜到她等不及了。 能让沈秋哑口无言,可见白玉瑾对付她是越来越有经验了。 一刻钟后,沈秋和白玉瑾带着一个五十人的飞鹰骑小队,专挑偏僻的小路,往古马岭的方向飞驰。然而不巧被一个泽棘斥候发现,于是他们很快就遭遇到了猛烈的攻击。 从一个月前开始,泽棘那边不知道下了什么命令,只要遇到沈秋,不管什么情况,她都是第一攻击目标,大有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将人灭了的意思。 沈秋在战术上再有天赋,飞鹰骑再厉害,五十个人面对这种人海战术也毫无办法,一层一层的泽棘士兵压上来,几十人的小队根本抵挡不住,只能调转马头往回跑。 面对这个阴险狡诈,灭了他们六七万同袍的罪魁祸首,又正遇上她毫无准备之时,这大好的机会他们岂能放过?不过摄于对方的名头,再加上被告诫过遇到狡狐不可轻敌,泽棘领头的小将很保险的带了一千人马跟在后面追击,务必要将人击杀。 为了防止他们回大本营求援,这些人包抄着把他们往草原的方向赶,这一赶就赶了几乎一整天。这种强度,就是普通的泽棘兵也是受不了的。 等到夜幕降临,天空上开始大片大片的飘雪花时,那泽棘的领头小将忽然想到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