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家同楼家早已……”楼湛说着说着,灵光一闪,沉默下来。 她想到了,所谓的一刀两断,可能只是给那些人看的。既然断绝了关系,楼承自然不可能将很重要的东西送去江家。 恐怕这些年江家虽然明面上对楼家三姐弟不闻不问,实际上却在一直暗中保护。如果被满门抄斩的是江家,那后来…… 此时,那些人应该只是怀疑江家藏着东西。 “今夜这两批刺客里,有一批十有□□就是当年那人派来的。”萧淮顿了顿,眸色微深,“阿湛,我们总能顺藤摸瓜,抓到那人的尾巴。” 楼湛沉默点头。 似乎窥破了一个秘密,却没有丝毫云破月来的豁然开朗之感。 当真是难断。 *** 楼湛和萧淮本想继续慢慢游历而下,不想才过了几日,九月刚至,在徐州的边界,一个小镇上,碰到了王堰的人。 来人将信物交给了萧淮,跪地不起:“我家大人前日为奸人所害,现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太守府封锁了消息,而今只有府丞张影把持。大人昏迷前吩咐小的送信给殿下。” 萧淮看过信物,心中微沉,“信呢?” 来人连忙掏出一封信,恭恭敬敬地递给萧淮。萧淮拿过信,拆开看了看,长眉一轩,默然不语。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半晌,萧淮将信收好,扶起王堰的手下,温和道。 看着那人渐渐走远了,萧淮这才摇摇头,“阿湛,恐怕我们得乘船赶路了。” 虽然萧淮没说,但楼湛知道肯定是要紧事,点点头。 点了头楼湛忽然想起,靖王的封地业阳,就在扬州。 也不知道萧淮会不会效仿上古时期的大禹,过家门而不入。 用过饭,萧淮打听了附近的码头,两人买马赶路,直到下午近暮,才赶到最近的码头。 只是个小码头,来去的大船不多。夜幕渐至,晚风吹行舟,顺风好行船。码头边还有一艘不大不小的商船靠着,正准备离开。 萧淮和楼湛运气好,赶上了上船。同船家商议好了价钱,便有人引着两人到了舱里。 同行多日,两人几乎都没有分开过,独自一人走进小舱里,楼湛还有些不适应。待门被关上,楼湛才惊醒过来,凝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这是什么奇怪的情绪? 才刚刚离开,怎么就觉得那么不适? 最近她是真的太依赖萧淮了。 靠着门思索片刻,楼湛面无表情地揉了揉太阳穴。陈子珮常说她太不女人,不会有男人喜欢。 以后……不如在萧淮面前,柔和一点? 这样想着,楼湛心里的感觉倒是没那么怪异了。走到床铺边坐下,刚坐好,旁边薄薄的木墙上就传来两声轻轻的叩响。 嗯? 楼湛一怔,想到隔壁是萧淮,叫道:“萧淮?” 隔壁传来低低的笑声,又是两声的叩响。 那声音轻轻的,就像他平时在耳边的一声低唤“阿湛”,低沉优雅,微含笑意。 楼湛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下,有样学样,也轻轻叩了两声。 这是一艘老船,薄薄的木墙间早有了缝隙。楼湛侧身对着木墙,能听到隔壁轻轻的笑声。 楼湛的心情莫名就轻松了。 夜色渐深,有人送来晚饭,楼湛顺手点亮了油灯,借着昏黄的光晕看了看晚饭。一荤一素,荤菜是鱼。 盯了这菜色半晌,楼湛摸出一根银针,插/进汤里。不过半晌,银针就附上了一层黑色。 有毒! 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试了试,竟然真的有毒。 楼湛霍然起身,推门而出,一把推开萧淮的门,就见萧淮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心中一慌,楼湛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走过去一看,盘中的菜被动过了。 “萧淮?”楼湛忍住内心的颤抖,轻轻叫了声,伸手将他的头抬起。 脸色苍白,唇色浅淡。也不知是中毒还是发病,楼湛连忙拖起他,磕磕绊绊地走到床边,将他安置在榻上,开始找解毒的药丸。 平时萧淮都是将药瓶放在包裹里,楼湛翻了翻,却没找到。目光重新回到萧淮身上,她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得罪了。” 旋即伸手进他怀中摸索,却还是摸了个空。楼湛眉头越皱越深,脸色有些发白,将手伸入萧淮腰间重新摸索。 才伸过去,手就被按住了。 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