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问。 沈扇仪在一旁看得直冒酸气:“临渊不需要药,阿湛你抱抱他就好了。” 楼湛冷脸看他一眼:“过去做你该做的。” “……那你待会儿帮我找找关于山川地理方面的书。” 沈扇仪委委屈屈地吹灭蜡烛,慢吞吞地走到一个书架前,随意抽出一本书,表面认真严肃地低头看着,实则却偷偷竖着耳朵,偷听那边的动静。 他和萧淮幼时便是好友,岂能不知道萧淮的脾气性格? 真叫他发病了,他宁可面不改色谈笑自若地走上来,就算吐血三升也不会让人扶。 黑心鬼! 沈扇仪暗骂一声。 那头又传来楼湛刻意软下的声音:“青枝没有跟来吗?” 萧淮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我让他去办事了。”边说着瞎话,目光却是含着警告,往旁边的木梁上看了一眼。 楼湛一直垂直眼帘,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点点头,收回手,有些犹豫。 现在送萧淮回去好像不太可行,可过会儿若是更严重了该怎么办?沈扇仪似乎会一点岐黄之术? 萧淮看她是真的有些焦急了,心中有了暖意,微微笑着抬手,将她鬓旁的乱发理了理,才道:“不必担忧,过会儿自然就好。” 略一停顿,他突然看向楼湛受伤的手,眸色暗了暗,神色间略有悔意,“你的手,如何了?” 因为他的动作身子有些僵硬的楼湛:“……已经结痂了,不碍事。” 萧淮点点头,目光有些深远,不知在想什么。楼湛耐心地站在小榻边,等他开口。 过了半晌,萧淮弯眼一笑:“我听陈大人和阿仪都叫你阿湛,可介意我也叫你阿湛?” 介意。 非常介意。 楼湛的脸色僵了。 她这几日是真的提到萧淮就会百感交集,思绪万千,料想是欠他太多欠得怕了。而且听罢魏国公府老夫人那番话,更怕拖累了萧淮,实在不愿和萧淮走得太近。 僵了半晌,楼湛有些局促:“下官……和世子才认识不久。” 萧淮含笑:“可我认识你,已经认识很久了。” 楼湛有些头疼起来:“世子……” 萧淮道:“你也可以唤我的表字。” 楼湛头一次有些心慌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打消萧淮同她结交的念头。 憋了半晌,她才艰涩地阐述事实,想让萧淮知难而退:“世子,下官在云京声名狼藉,凡是和下官亲近点的人,都会被卷进流言蜚语之中。” “我看陈大人,还有沈扇仪不就活得很滋润?”萧淮诧异,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定定地看着楼湛,温和明亮的黑眸中有光芒次第亮起,一双眸子仿若星辰,熠熠生辉。 “你近日都躲着我,就是因为这个?” 楼湛:“……” 楼湛坚决一口咬定:“不是!” 萧淮却愉快地笑了起来:“阿湛,你真的……” 怕他再说很会为别人着想,楼湛唰地退开几步,脸上神色说不出的复杂,“世子看起来无碍了,下官去帮沈大人。” 说着快步离开,几个呼吸间就消失里书架间。 萧淮用手撑起身子,眸中犹带笑意,一转头看到沈扇仪,后者呲了呲牙,皮笑肉不笑。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