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若按以往官员皆是科举出身,那必须得用他们的人。 然而避开科举举贤任能的举措,却打破了这一切,这是真正伤及他们元气的大事。 看着他手中的白子,靖王问道:“陆兄可有法子破解此局?” “举孝廉本是古制,缘何被科举所取代。此法必有其弊端!” “愿闻其详。” “殿下派去国子监的那书生不已经说得很明白?” 靖王神情微微凝滞,当初他救下沈墨慈时,连带着还捞了个宋钦文。本来他不想带这个累赘,没想到他肚子里还有些墨水,一张嘴皮子也利索,做起某些事来也很适合。王府不少那一碗饭,他便顺道将他捞下来,就当日行一善。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用上他的时候,当“举孝廉”之说传来,头一个反对的竟然是他,而他理由也说得头头是道、蛊惑人心。 靖王就把他放了出去,他手上捏着沈墨慈,不愁对方不卖力。而结果却给了他大大的惊喜,没想到才这么两天,国子监的书生已被他鼓动到神武门外静坐。 “这些个书生,只怕难成大事。世子向来不说无谓之言,提及这些书生,可是有什么后手?” 这次陆继祖没有卖关子,“皇上要任的贤能殿下也曾见过,就是青城那位皇商。” “胡九龄?他的确是有些本事,且几次出银两……” 说到这靖王突然卡壳了,“我明白了。” 陆继祖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点头,他从石凳上起来。 “时不我待,殿下还得早些做准备。” 靖王的动作很迅速,从角门离开陆府后,他没有去找宋钦文,而是拜访了几位忠于太上皇的老大臣。 待第二日早朝,大臣们车马依次路过在神武门前静坐的国子监书生。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彻底忽略此事,于是朝堂上便有人提及此事。 “皇上,书生们此举虽然太过冲动,仔细想来也不无道理。皇上提议拔擢贤能,本意是为大夏遴选栋梁之才,可此举一开,难免有小人投机取巧、浑水摸鱼。” 谏言的是位耿直的老翰林,一片丹心照汗青。他本意只是劝谏帝王审慎地考虑此举,并非一帮子打死。 可在他开口后,太上皇的亲信却把话题完全扯偏:“钱翰林所言有理,士农工商,唯属商人最为狡诈。低买高卖,不事生产却窃取着大夏财富。此例一开,难免他们不会施手段蒙蔽朝廷命官,进而谋取官职。” 在他之后又有人发言,虽然言及农工二阶层,可大致的意思却是炮轰商人。 能立足于乾清宫的朝臣无不是有两把刷子的,此刻群策群力抹黑商贾,似乎是要将这事钉死了。越来越多的罪名罗织出来,渐渐地,除去坚定的保皇派外,不少朝中大臣也被洗脑,加入了反对的声浪。 本来大家都是寒窗苦读多年才能做官,凭什么有些人就能省去这过程,听起来就不爽。 必须反对! 反对声一浪高过一浪,很快大越的诸位商贾,成为了手段比传说中的九尾狐狸还要狡诈,心肝比李逵还要黑的那类恶鬼。若是举贤任能,他们定会想方设法蒙混过关,立足朝堂霍乱天下。 不仅是在朝堂上,随着国子监书生的静坐,此事在民间也引起了巨大反响。 “有本事的人做官也没什么,就算他是个商贾,可前面不还有商贾给穷苦老百姓发良种么?” 不同于大夏其它地方,京城的百姓很多都是铺子里的伙计,直接受商户管束。大夏民风淳朴,多数商户都是良善之人,平日对伙计也是照顾有加。说商贾坏话,多数人都不会信。 “你要说别人还好,那送粮种的胡家老爷,据说就是想图个官做。江南多富裕的地儿,做了官刮层地皮,今日花得这些银子不就成倍赚回来了?” “做官?你听谁说的?” “我小舅子的奶兄在宫里当值,据他说,胡老爷进京就为混个官做。刚才那浩浩荡荡过去的车队就是他们家的,进贡的绸缎之事半个月前就已结束,他这时候来干嘛?我看,保不齐拉着些宝贝上下活动的。” 来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虽然如今还不能完全取信于人,最起码在京城百姓心里留下了个痕迹。 一旦胡九龄被授官,那就坐实了传闻。 民间传闻根本没有任何遮掩,没等下早朝便已经传到宫内。当大内总管附耳将此事告知龙椅上的皇上时,乾清宫内已经是一边倒戈的局势。大殿内跪满了老少大臣,齐声喊着此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