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的嘲讽。 吴有良扭头,脑海最深处的记忆被触及,一时间他有些不敢直视小侯爷的目光,“末将也是无奈,放、弩、箭!”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发号施令后他便低下头,有些不忍直视那抹玄衣被扎成筛子时的景象。握紧拳头避到一旁,半晌,夜风袭来,周围静悄悄的,连先前的打杀声都已消失无踪。 再抬头,他的周围已经立了十几号藏蓝色衣袍的暗卫。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到小侯爷与阿瑶见面的,可这章太突兀,下章俩人就见上了。 ☆、第114章 首先发现情况不对的是沈墨慈。 虽然将阿瑶当成最大的仇人,可沈墨慈心里也清楚,害得她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毁容时的疼痛记忆犹新,可奇怪的,对于定北侯她始终恨不起来。非但如此,她心里隐约有股念头:如果定北侯喜欢的是自己…… 明知道这种想法不应该,也很下贱,可这股念头刚冒出来,就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再也拔不干净。 可惜天不遂人愿,最终她还是站在了与小侯爷对立的一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吴同知背后的主子需要银子,她也需要,想要从小侯爷手中抢过银子还不受朝廷责罚,只能让他死在这虎牢峡内。 痴迷地望着站在船头上的玄衣少年,心绪复杂之下,沈墨慈视线扭向别处,结果她看到了无比震惊的一幕。 船身正中,操控着弩-箭的强壮府兵如面条般软和地倒下去。 太过惊讶之下,她下意识地捂住嘴,惊恐地看到藏蓝色衣袍暗卫从府兵身后站起来,立在□□前,调准方向,火光下闪烁着冰寒光芒的弩-箭冲直冲向她。 一股奇怪的味道飘来,是迷药,小侯爷怎么可以如此卑鄙。 陆景渊本不想如此,男儿生于世,自当光明磊落。左右论实力他也不虚谁,何必行那些旁门左道?本来他已计划好,就如上次山谷抓平王般,直接带人与吴有良手下府兵真刀实枪地拼一场。到时带着热乎劲的鲜血溅到脸上,必然是酣畅淋漓。 可千不该万不该,对方不该动他家丫头。藏匿在虎牢峡山崖暗处,看着江面上火光冲天,看着府兵打扮成的水匪将胡家船队团团围住,看着漫天箭-雨,他怒火升腾。 沈墨慈反常的表现同样引起了吴有良注意,“迷-药,没想到定北侯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下作?吴将军也好意思说这两个字?” 吴有良一噎,被弩-箭对准的身子不自觉发抖,这可是大杀器。 “侯爷,你我各为其主,今日敌对也是被逼无奈。末将是个军汉,我们何不用战场上的方式,痛痛快快拼杀一场。” 脸色果决,吴有良心下却默默合计着剩余府兵人数。人海战术向来是最强的,他人数高于小侯爷十倍百倍,对上定然不会输。 “痛快拼杀一场?本候先前也是这样想的。” 不等吴有良面露喜色,他话锋一转,“可本候现在改了主意。吴将军毕竟离西北沙场远了,行事间十足的官场做派,脸皮厚如城墙,心肠黑如石炭,方才竟想着用一介妇孺来胁迫本候。既然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本候又何须光明磊落。” “本官的确于心有愧,可难道侯爷也想如本官一般,做那滥用旁门左道的卑鄙无耻之人?” “这意思,有些事只许吴有良你做得,本候反倒做不得。” 陆景渊轻笑,神色间有着无限的鄙视,而后他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凌厉:“但你忘了一点,本候不是军人,不用奉行军人那一套。再者,本候是超品的定北侯,官职比你个小小同知大不知多少阶。本候想怎么做,由不得你个芝麻官来置喙。” 说完他直视后面□□处,命令道:“放-箭,记住要捉活的。” 目光转向沈墨慈,他重复道:“是活的就行,至于什么伤残毁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概不论。若是能伤得巧一些,本候重重有赏。” 刚才那些话他全听到了!沈墨慈身形一震,小侯爷这是在给阿瑶出气。 “侯爷,民女死不足惜,可这些府兵家中尚有妻儿老小,您又何尝忍心。” “府兵?本候只看到了水匪,莫非朝廷每年花大把银子养着的府兵,竟伪装成水匪劫掠本候。吴有良,你背后的主子是想造反不成。” “定北侯,老侯爷他可是您生父,他若是不好,您又能落着什么好。” “幕后之人还真是他!” 即便心中早有预感,事实真相从吴有良口中被证实后,陆景渊心中还是有那么些难以接受。正如对方所言,那可是他生父,虎毒不食子。 前世灭了沈家后他察觉到不对,欲顺着线索再往下查,刚找出点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