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神经,她也是商户之女,当年嫁入沈家算是高攀。为与沈家攀上关系、也是为了她在沈家能直起腰板,娘家便陪送了她一处铺子。这些年沈家与孙家生意纠缠在一处,且沈家占据了绝对上风,她在后宅也只能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那贱妾与眼前她所出庶长女蹦跶,而她所出嫡长子却越发不受重视。 看到这一切她也心急,所以她越发重视娘家,以及自己手中仅有的铺子。 可昨晚沈金山别院一顿暖锅宴,硬生生亏去了她娘家大半家产;这会他更是连个招呼都不打,便将她陪嫁送出去。 是可忍熟不可忍! 坐在对面,沈墨慈依旧在劝说:“即便当上会首又如何,大夫人且看外面百姓,经此事后胡家地位反而更牢。昨夜连带今日云来楼之事过后,又有谁会相信我沈家?阿爹他也是糊涂,竟然将所有人都得罪光……” “莫非昨日之事不是你的主意?” 孙氏突然开口。她早已不是刚出嫁时天真的小姑娘。沈金山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面前的沈墨慈就是?虽然她信中说得好听,想联合她夺了管家权,让她儿子掌家。可她儿子从未去过店铺,对经营之事一窍不通,即便掌家也只是个花架子。 “库房钥匙拿来。”冷着脸,她朝对面伸出手。 “大夫人……”沈墨慈迟疑。 “明着说吧,我们之间谁也不信谁。现在是你求着我,怎么你也得有所表示,我知道你身上有。” 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钥匙,沈墨慈递过去。 “还有没有复刻的?” “这等东西有一把就够了,复刻徒增风险。”沈墨慈飞速调整状态:“其中利害关系阿慈已经说明,该如何做夫人应该清楚。” “恩,回府。” 随着沈夫人吩咐外面车夫,云来楼内的征募军饷宴也到达尾声,阿瑶将募捐结果统计出来。 “沈家捐纹银一百八十万两,胡家捐纹银一百五十万零五十两,黄家等十三户人家捐纹银十万零五十两,孙家等八户人家捐银……” 说道这阿瑶顿了顿,坐在她门边的几位商贾这会很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离阿瑶最近的那位商贾,甚至趁众人不注意,在桌下对阿瑶作揖,脸色无声地哀求: 胡姑娘,您就给个痛快吧。 “刚重新核算遍总数,孙家等八户人家捐银六十两,总计四百六十万一千一百三十两。” 眼角都没给旁边商贾,阿瑶用清脆的声音报出这个数字后,继续说道:“其中捐银最多的当属沈家,共计纹银一百八十万两。” 高居首座,陆景渊环顾整个厅堂:“本侯曾言,征募军饷宴上募捐最多者,为青城会首。” 说完他看向沈金山:“待纹银上缴朝廷后,本候自会为你请命。” 沈金山悬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下来,不到这一刻,他始终不敢确定,毕竟前面小侯爷态度明显偏向胡家。甚至他还想过,万一小侯爷暗箱操作,比如说明面上让胡九龄拼命捐,实际上只意思意思收一点,那样他岂不是亏大了。 如今事情尘埃落定,他不禁对小侯爷肃然起敬。纵然他是胡家姑娘的同门师兄,面对朝廷差事依旧不偏不倚、秉公无私。 “那就有劳侯爷。” 满怀着对小侯爷的感激,沈金山语气格外真诚,连弯腰的动作都无比恭敬。 此时的他万万没想到,过不了多久,他的心态便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当然这是后话,这会沈金山正得意洋洋地看向胡家父女。拜师仪式当日,他还怕自己捐出去的银子为胡九龄做嫁衣。可如今事情正好反过来,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会首,那四百六十万两雪花银报上朝廷时,可都是他这个青城会首的功劳。 九尾老狐狸那一百五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全都为他做了嫁衣。 这让他如何不痛快。 “胡兄,本次征募军饷,你可算居功至伟。” “西北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胡某身为大夏子民,出点银子也是应有之义,此事不必多提。”胡九龄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他已年近五旬,膝下只有一女,余生唯愿一家和乐,根本没有争权夺利之心。会首在别人眼里是个香饽饽,对他来说却是个推脱都来不及的麻烦事。他捐这么多银子,纯粹是为了还小侯爷人情。别说是一百五十万两,就是再出个一百五十万,能买他家阿瑶平安顺遂,他也照样出。 原本就精力不济,这会他更是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打压沈家上。 “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沈兄今日也有空,不如把该过户的铺子给办妥了。” 胡九龄笑眯眯地说道,眼眸深处藏刀。这几间铺子还只是第一步,等日后他会一点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