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兄,对不住,我黄家可丢不起这人,我捐十万两。” “我也捐十万两。” 除去依附沈家的商贾外,其余大多数商贾纷纷捐了十万两。相比于后者的矛盾,前者则是高兴异常。本以为今日丢脸要丢大发了,没想到还有胡老爷跟他们一起丢。胡老爷多有脸面,有他在前面顶着,肯定没他们什么事,几人不无幸灾乐祸地想着。 心下郁闷,阿瑶提笔在下一张空白名册后面记录着。各种十万两后,听阿爹依旧未曾改口,颤抖着写下“十两”二字,她心下郁闷达到顶点。余光看着旁边幸灾乐祸的商贾,她气不打一处来。 可身为阿爹的女儿,这会她实在没脸去问。 收起笔,她强打起精神,最后看向前面。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沈金山声音响起。 “胡姑娘,还请宣布结果?” 这会沈金山是得意的,虽然不少人捐了十万两,等会报喜的名字肯定要跟他摆在一起,但前五次他却是独占鳌头。这会他都能想象得出,外面那些百姓一次次听到他名字后,从怀疑到叹服再到彻底敬佩的转变。 痛快,真是痛快。 这……阿瑶皱眉,十分不甘心地张口:“那……” 还没说出第一个字,一直老神在在坐在那、任凭别人怎么劝都岿然不动的胡九龄突然开口:“慢着,在场还有人没捐。” 谁?二十多位商贾面面相觑,连带着陆景渊也有些疑惑。疑惑于胡九龄的态度,更疑惑于到底漏了哪个人。 “没有错漏。”查了一遍花名册,阿瑶小声道。 原来是她!相隔半个大厅,耳聪目明的陆景渊听到阿瑶声音,瞬间想明白过来。 “今日阿瑶虽是前来帮侯爷记账,可她是我胡九龄的女儿。当日拜师仪式时胡某便说过,日后胡家的一切都归阿瑶。可这孩子太孝顺,即便库房钥匙在她身上,也从没有那种抓牢家产、把我这糟老头赶下去的心。” 胡九龄最后一句话,可算是扎到了不少有儿子,且本身已经年迈的商贾心里。不同于胡家千亩地里一根独苗,他们家中大都儿女成群。姑娘还好点,但儿子们随着长大成亲,长房、二房、三房,有意无意间,一个个全把心思打在家产身上。而日渐年迈、感觉到身体衰弱的他们,则感到由衷的愤怒和恐惧。 拿着库房钥匙都不带动丁点东西?放他们家中想都不敢想! 心下这样感慨,众人却是都明白,胡九龄这是打算替闺女捐个大的,也算是给她铺路。 他们想得没错,在阿瑶略显迷惘的目光中,胡九龄满是鼓励地看着她,直接喊出一个数:“阿瑶代表胡家,捐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倾尽他们全族家产也拿不出这个数,胡老爷一出手果然是大手笔。比起他来,沈金山那一次次的十万两,又何其小家子气。 还未完全放松下来的沈金山整个人都懵了,一百万两,刚给了他三成,胡九龄从哪弄来那么多银子。 “沈老爷可还要更改?” 听到小侯爷的疑问,沈金山面露难色。六十万两已经是沈家所能拿出的极限,他本想着将这笔银子捐出去,然后从胡九龄那拿来的继续维持沈家绸缎庄正常运作。可没曾想胡九龄突然来了这么一手,直接打得他措手不及。 已经投了六十万两,难道要轻易放弃? 如今的沈金山就如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想到当上会首后的种种便利,他咬咬牙。 “沈某再追加五十万两,整整一百一十万两。” “一百二十万。”胡九龄轻飘飘喊道。 “六十五万两,一百二十五万。” “一百三十万。” “一百三十五万。” “一百四十万。”忍不住了吧?胡九龄唇畔笑意渐浓。 这样下去不行,会被拖死的。心下飞速打个算盘,沈金山喊道:“一百八十万两,沈某人总共捐这个数,胡兄可还跟?” “沈兄确定?”胡九龄适时地露出些惊讶。 果然露怯了。烤全羊喷香的味道传来,还未退下的舞姬手足间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暖烘烘的云来楼一层,热烈的气氛尤在,沉浸其中沈金山也少了些许戒备。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