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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吴同知说,此乃朝廷大事,万事恭听圣裁,地方官员不方便插手。他还说……”来人左右看看,声音低了八度,“吴同知看了看西边的天,又感慨了一句日月同辉。”

    京城在北、陪都在西,还有那声意有所指的“日月同辉”……幕僚率先想明白。

    “殿下,吴同知只说恭听圣裁,但却没说具体听哪位陛下的。”

    “哦?你是说……”

    “广平候镇守北方,每日所费钱财皆是天文数字,单靠户部所拨银两可远远不够。”

    好像是这样……平王点头,想到另一点他皱紧眉头,“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将大笔银两让出去?”

    这蠢货,幕僚心中暗骂,又今上和广平候在旁虎视眈眈,他到底哪来的自信想独吞这笔银两。

    “沈姑娘那边功败垂成,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先用吴同知做牵扯,先渡过面前难关。吴同知毕竟是陛下委任的官员,做出此等事必然有所忌惮,倒是银两如何处理还不看殿下意思?”

    平王眼前一亮,“你亲自走一趟,现在便告诉吴同知本王诚意。”

    平王与其幕僚商议的同时,胡府书房内,陆景渊也将此行目的告知胡九龄。

    “征募军饷?”胡九龄只觉眼前一亮。

    阿瑶重生之事他始终记在心里,一想起前世爱女受过那么多苦,他这当爹的便心如刀绞。

    这段时日他也想过一些法子打压沈家生意,并非贬低沈家,也非盲目降价等损人不利己的手段,而是提升胡家绸缎庄自身。他从八岁起便被父亲扔到绸缎庄,从最基础的采桑养蚕,到抽丝缫丝,然后织布印染等,有关于绸缎的每一道工序他都懂。胡家对于绸缎的标准本就已经很严格,但近日来他又将标准往上提一层。有虫眼的蚕叶不要,织布时要格外注意跳线,印染时水温再均匀些……

    不仅在织造过程中要求更严,贩卖之中同样如此:卖出去的布要考虑缩水尺寸、见到有人进店要面带三分笑……种种繁琐的规矩直把伙计听成了蚊香眼,大呼这是要把顾客当亲爹孝敬。

    为了实现这些,他新添了不少器具,又给伙计涨了月钱,短时间来看赔进去不少。可这样却拉来了沈家的顾客,且布匹质量好了肯定会吸引回头客,长期坚持下去却是良策。其实多年来他一直想改变,却始终下不了决心,如今真正做成了倒也了却一桩心事。

    可绸缎庄的都是实打实摆在那的产业,且沈家家产丰厚,少些顾客,短时间内对他们来说不疼不痒。

    他一直在找一种能让沈家伤筋动骨的办法,恨极了甚至会生出些阴暗心思。比如烧了沈家库房、买通下人在印染方子中掺些其它东西,对绸缎庄太过熟悉,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让沈家肉疼,可这些主意只是稍微想想,便立刻被他否决。

    原因无它,他不是孤身一人,他有女儿。他不能做那些昧良心、让人戳脊梁骨的事,他要堂堂正正,做那个由内而外让阿瑶骄傲的父亲。

    更何况他不信自己想不出法子,光明正大地让沈家吃瘪。

    这不还没等几天,机会便找上门来。

    “不瞒侯爷,青城绸缎商虽多,钱财丰厚者也是不知凡几。但商人本性逐利,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胡某倒是有一计。”

    “胡老爷倒是说来听听。”

    陆景渊心下其实早有主意,前世经历过更复杂的情况,青城之事对他来说算不得复杂。可对上胡九龄,他总是不自觉地多三分郑重。待听他说完后,他十分庆幸自己多了几分小心。

    胡沈两家多年竞争,胡九龄态度可想而知;而他因那丫头前世遭遇,对沈家亦无好感。在此事上两人倒是想一块去了,法子大致相同,只是有些细节不尽相同。比起他先前所想,胡九龄的几点建议似乎更能让沈家有苦说不出。

    “此计甚妙,便依胡老爷之言。”

    书房中未来翁婿三言两语定下了坑沈家大计,而作为罪魁祸首,不对,是两人合力想保护的阿瑶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后一进的胡家厅堂内,梳洗完毕的墨大儒与空海大师左右落座,满含期冀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重点:

    1、第三方终于浮出水面;

    2、wuli小侯爷与未老岳父老泰山心意很是相同,所以将来他追妻时,心思被一猜一个准(这悲催的未来);

    3、阿瑶终于要选师傅了,小洗白了下墨大儒,这下该选谁呢?

    ☆、第33章

    进了胡家后,原本斗鸡般的两位老者终于平静下来。

    驼背那个恢复慈眉善目得道高僧姿态,高瘦那个也是一派饱读诗书的学者儒雅之姿。起初阿瑶还长舒一口气,这两人终于恢复正常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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