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时阿爹送那件百蝶纱衣却不见了,女儿想问问奶娘这是怎么回事?” 胡九龄疑惑地看向爱女,方才站在门边他将她敲打奶娘的言行举止看得清清楚楚。逻辑清晰、条理明确,一番话噎的老刁奴无地自容的同时,关于主仆恩情的论断又敲打了院中其他下人,连他都忍不住在心中喝彩。 若是旁人他肯定干预大加赞赏,若有可能更会把人带在身边,悉心栽培让他做和兴昌管事。可偏偏这人是阿瑶,他捧在手心娇养大,从未见过风浪的掌上明珠。 明明昨晚入睡前她还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只不过一夜,这变化也未免太大了! 不过看着此刻抱着他胳膊,用信赖的眼神看着他,一脸“有事求阿爹撑腰”的阿瑶,他心下那点疑惑立刻被挤到一边。天大地大闺女最大,他最喜欢阿瑶有事找他。每次得偿所愿后看到她满足的笑容,他那颗为人父的心总会格外满足。 走到奶娘跟前,他直接问道:“这些年一直是你掌管阿瑶院中事,百蝶纱衣是怎么回事?” 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趴在地上,奶娘怨毒地看着阿瑶绣鞋鞋尖。姑娘绕这么大个圈子,只怕责罚她无礼是假,问百蝶纱衣才是真。 把这丫头片子捏在手心十几年,没想到今日却被她骗了过去。方才她不仅在院中所有下人面前丢了丑,还帮她们娘俩解开十几年的心结。无端帮别人做嫁衣,想到这奶娘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纱衣事小,可背后牵连着她全家老小,甚至还有她亲生的一双儿女,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说出去。 想到这奶娘冷静下来,环顾四周,最终她视线定格在门口领头的青霜身上。这小蹄子屡次对她不敬,今日更是擅自领一群下人进来看她笑话。本想日后腾出手来慢慢收拾,如今却顾不了那么多。 “老奴虽管着姑娘院中事,可哪有精力事事过问。这百蝶纱衣绣工精致,正好咱们院中青霜精通绣活,老奴便叫她妥善保管着。” 青霜……这名字听着怎么有些耳熟。 还没等阿瑶想清楚,门口青霜扑通一声跪下来:“奴婢知道姑娘喜爱那件纱衣,便小心地挂在侧间那个一人高的榆木衣柜里。隔三差五也只在衣柜外面扫扫灰,并不曾再动过。可谁想方才奴婢去取时,纱衣已经不见了,奴婢真的没有偷。” “那侧间一直是你负责洒扫,钥匙也在你手上。不是你偷的,难道纱衣还会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奴婢冤枉。”青霜急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奶娘依旧不依不饶,“当日见到纱衣上那些活灵活现的蝴蝶你便直了眼,说不是你偷的谁信?” 青霜也知道这事自己说不清楚,姑娘前脚刚借奶娘说完何为下人,她后脚便出了这样的事。偷窃主家财物,这得是多大的罪名,想到这她眼中泪水越积越多,终于止不住往外淌。 阿瑶看着她无声流泪的眼睛,眼前闪现出前世她被诬陷时泣出的血泪,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我信。” “什么!” 不止奶娘,青霜也满是不可置信地看过来。 “后宅洒扫丫鬟轻易不得出府,即便出府门房处也都会有记录。麻烦贵叔查查,近一个月内青霜可曾出府,出府时又带过什么东西?” 胡贵很快拿着记录府中下人出入的花名册过来,“自姑娘生辰至今,三等洒扫丫鬟青霜统共出府一次,时为本月中旬,当时身上只系了个荷包。” “看来纱衣并未被带出府,只能是藏在住处。青霜,你可愿命人搜查住处,证明清白?” 青霜如今看自家姑娘,就像看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这会自然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三等丫鬟住处并不大,片刻功夫就被查个底朝天。那里面哪有什么百蝶纱衣,甚至连个料子好点的布片都见不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