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挺挺倒下了。 霎时屋内一片寂静,兴益颤抖着手摸向舒弘阳颈侧,丝毫没感觉到脉搏,妍冰含着泪搭了自己绢帕在他脸庞,也不见起伏。 “……”熬了这么久,居然就这么去了?!她忽然觉得自己心头空了一下,就像是当初舒老太爷离世时一样,闷闷的发酸。 兴益呆愣了片刻,而后忽然转身扑向李芳,死死掐住了她脖子哭喊道:“毒妇!毒妇!你气死阿爷了!你认错,你认了什么错?!一面认错一面害人!念佛有什么用?我要你死!要你一命偿一命!去死啊你!” 李芳像是被拎鸡仔似的掐住脖子摇晃,没两下就脸色发青翻了眼白。 见状妍冰急得不行,死命锤着长兄的手臂,用力去掰他手指,同时高喊着:“松手,阿益,快松手!不能为她搭上你自己!” 最终,是大舅李茂强行拉开了兴益,扣着他的手不让其继续撕打李芳。 而后,他看着趴俯在地呛咳不止的庶妹,抖着唇斩钉截铁道:“你,自戕吧。” 毒害继子兴益为不睦,与继子兴盛私|通为内乱,皆是十恶不赦之大罪!妍冰、兴益说亲在即不能有这样的继母,李家不能出这种大丑闻,更容不得她苟活于世,否则百年世家一世清明全毁了! 李氏见舒弘阳活生生气死,便知此事再无回旋余地,她不甘不愿泪流不止,忽又忆起担了罪名黄泉路上无人相伴的兴盛,终究还是点了头。 李芳先是求了众人保守秘密,又让兴益发誓袭爵之后一定善待妍清。 而后,她哆哆嗦嗦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了一枚赤金梅花耳珰紧握手心,惨笑着呢喃低语:“他说,梅花幽香不在浓芳,却最是怡人……盛郎,我这就来寻你……” …… 待舅母卢氏与妍清出恭散步归来,推开门只见一地狼藉纸屑,舒氏夫妇双双平躺在床,交手闭目仿佛十分安详。 李茂垂首看向妍清,面无表情的沉声道:“你阿爷去了,阿娘吞金殉情,也去了。” “……什么?”骗人的吧?不可能啊!妍清眨了眨凤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懵懂表情。 她想要上前查看,却被李茂一把拉住阻止,他听凭小娘子踢打哭喊,只看向自己妻子吩咐道:“把儿媳和二弟叫来,帮忙操办后事。” 妍冰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心力交瘁,又不得不强打精神协助舅母操办丧事,毕竟这是舒家的事儿。 两日后,还没等她缓过气来,定越郡王府贾长史竟在这只接待亲朋不见外客时,突然登门吊唁。 席间,他甚至还咄咄逼人向李茂追问道:“舒侯伉俪去得突然,那五娘子的亲事该如何操办?热孝百日内出嫁可行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个案子完结咯,下面要开启蓝田县新地图,进入第二个小案子。 ☆、一女两嫁 舒县侯府,室外丧棚隐约传来绵绵不绝的诵经声,加之墙角鹤形铜炉中檀香袅袅,原本应当促人心平气和,茶室内的三人却近乎剑拔弩张,空中仿佛都凝固着火气。 李茂一脸铁青的看着贾长史,辩驳道:“居父母丧不行嫁娶之事,违者徒三年。民间或有热孝期间悄悄成亲的惯例,堂堂定越王府与舒县侯之女,怎能违《大齐律》?” “什么亲事?哪里来的亲事?”听舅舅这么一说,陪坐的兴益却急了,觉得他没驳到点子上,自己直接开口想把整件事情给否决。 “莫不是李县君一去,你们就翻脸不认了?”贾长史嗤笑一声,抖了抖宝蓝细绸衣袖,微抬下颚昂首慢条斯理道,“李祭酒啊,许嫁悔婚,按律得杖六十。”心道,要谈律例那就谈吧,从前我奈何不了你们李家,今次难道你们还能欺压郡王府去? 未等大舅舅开口,兴益又抢白道:“缔定婚约三条件,是否互报婚书?是否签订婚约?我家是否受了聘礼?请问郡王府符合哪一条?”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