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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等云雨初歇了,裕王抓着她的纤细修长的玉指挨个吻了吻,然后又凑过来吻她湿汗并且嫣红的面颊,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李清漪刚才费了不少力气,现下懒洋洋的不想动,半阖眼,眼角有微微的红,瞥人时颇有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她不理裕王,反问:“你猜?”

    她现下的声音稍稍有些沙哑,像是细小的羽毛尖轻轻挠过人的耳朵,轻软的、痒痒的。

    裕王听得心头痒痒,软的不行。他低了头,落下的吻依旧是细细碎碎的,一边体贴的拉了丝被盖住两人,一边状似委屈的和她抱怨道:“我怎么猜得到你在想什么。”

    这语调,倒像个讨不到糖的孩子。

    李清漪被逗得一笑,转了头,微张着口,带了点鼓励意味的迎接着他的亲吻。

    裕王难得见她这般主动,心中甜蜜,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半托着她的脖颈,轻轻的吸允着唇瓣,仿佛辗转轻咬,待得李清漪的贝齿打开,他又伸舌进去,在口腔上方轻轻的刮着,一寸寸的舔过齿缝。

    他们适才刚刚做过人间最欢乐的事情,最是放松的时候,此时彼此拥吻,就像是酥麻的电流淌过身体,又仿佛是热水暖暖的泡过,皮肤紧绷着,说不出的舒服。

    只是李清漪仍旧不肯和开口应答,待得两人分开些了,她方才似是玩笑的瞪他一眼:“才不告诉你呢!”纤长的眼睫轻轻一颤,她故意拉长了语调,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浇了热腾腾的蜂蜜的软糕一样柔软甜蜜。可爱又惹人怜。

    裕王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最后只能把人搂到怀里,一顿揉搓。

    七月的天热得很,李清漪和裕王在被子里互相打闹,肌肤上都有凝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可却依旧舒服的不想松手。

    李清漪有一下没一下的抓着裕王的长发把玩,昏昏欲睡,可她的心里的某个角落却依旧极其清醒:景王死了,的确是很叫人高兴。可是,我和贝贝的仇就清了?

    不够,还远远不够。陶仲文那个臭道士还活着,严嵩、严世藩那两个藏在背后使阴谋的人还活着,甚至是皇帝,他依旧高高在上、不曾有半点悔过。

    我怎么会甘心,我怎么会就这样算了?

    等着吧,他们谁也不会好过。谁也逃不过去。

    ******

    因着景王的死,今年过年都过得十分冷情,京中上下都不敢去戳皇帝敏感的神经。不过,等到嘉靖三十七年的正月,裕王府上倒是有了件好事——高拱高升了。

    皇帝圣旨:升高拱为太常寺卿,管国子监祭酒事。

    明朝有“大九卿,小九卿”之说,其中,大九卿为:礼、吏、兵、刑、户、工此六部尚书、督御史、通政使、大理寺卿;小九卿则为:太常寺卿、太仆寺卿、光禄寺卿、詹事府詹事、翰林学士、鸿胪寺卿、国子监祭酒、苑马寺卿、尚宝寺卿。

    无论如何,高拱这一回确实是得了个实惠,太常寺卿不必说——这是正三品的九卿之一。国子监祭酒是什么职位?这相当于现代的中央大学校长,这是个桃李满天下的职业,所有的国子监学员都得叫校长一声老师。要知道严世蕃就是先靠父荫入国子监,然后才上了仕途;民国的时候,蒋某人也有个称号叫做“蒋校长”,高拱成了国子监祭酒,大概也能称作是高校长了。

    有眼睛的都知道,这是皇帝给裕王这个继承人在铺路呢。

    裕王府中,内事大多靠着李清漪,外事上高拱却是个顶梁柱,连陈以勤都要听高拱的。裕王自小便与皇帝生疏,后来得了高拱谆谆教诲、细心教导,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心里自然也很是亲近高拱。

    故而,高拱要走,裕王府里也替他摆了一场酒,几个讲官也都来了。裕王喝得醉晕晕,临别了还握住高拱的手不肯松开,低声道:“高师傅若是得了闲,记得常回来瞧瞧。”

    高拱这般膀大腰粗的汉子也被裕王感动得不行,眼眶微红,点头道:“臣明白。也请王爷好好保重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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