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再没听过哪个女人,生下孩子半个月就敢出门的,还是这样寒气浸骨的天气。”皇帝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脸露忧色的四儿子,告诉小太监:“叫她进来。” 小太监应声退了出去,很快将茹蕙带了进来。 “儿媳茹佳氏给皇阿玛请安。”茹蕙进到乾清宫内殿,有些艰难地撑着地面慢慢跪在地上,给皇帝磕了个头。 看着茹佳氏这般情状,皇帝摇了摇头:“老四,去把她搀起来。” 四爷谢了恩,起身将茹蕙自地上扶了起来。 本欲申斥几句这个儿媳不当的行为,只是,对着那摇摇欲坠挂在儿子手上的柔弱身子,再一看上回见着时还红润白皙的脸此时已是青白交加,皇帝皱了皱眉。 “李德全,传太医。” 太医急急赶到乾清宫,被小太监带到了耳房。 看着坐在卧榻前脸色难看的四爷,太医心里打了个突,赶紧弯腰施礼。 “张太医。”四爷伸手示意太医起身:“你精通妇科,麻烦你给好好看看。” 早在路上,便知道自己这次看诊的对像是四贝勒府的茹佳侧福晋,张太医也没什么意外之色,趋身走到榻前,将手指搭在盖上了帕子的腕子上。 诊完脉,太医弯腰退出了耳房。 四爷将茹蕙的手塞进皮裘中,冷着一张脸,看了一眼榻上闭着眼养神的女人,转身去了内殿。 乾清宫内殿 皇帝听太医掉了一阵书袋,等到四儿子走了进来,便抬手阻止了张太医滔滔不绝的之乎者也。 “老四,你自己问。” 四爷应声,转身看向张太医:“太医,茹佳氏今儿这一遭可是伤狠了?” 张太医叹着气,重重拈着胡须,感叹地摇着头:“茹佳侧福晋这一年来的身体调养事宜一直由臣与李太医负责,上月产子后,臣与李太医都替她诊过脉,那时,侧福晋的身子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今天这脉象与半月前相比可着实算得上是天壤之别。 上回的脉像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 此次呢,脉相沉细软绵,轻寻无板,按之无力又空洞,缓上一指复又来……元气大损,更兼悲虑积中,五芤交攻……啧!” 四爷双眉紧皱:“说仔细些。” “妇人产子,坐褥一月,不见风、不沾凉水、不可流泪、不可伤情,为着的便是养元气,可茹佳侧福晋坐褥仅半月,元气不曾养足,便被寒气侵体,更受悲痛之情侵伤,身子着实伤得不轻。” “可会影响子嗣。”御案后的皇帝最关心的还是儿子的后嗣问题。 张太医低头想了想:“回圣上,茹佳侧福晋年纪轻,底子打得好,好好养两年,应能养回来。 但若再遇今日这般内外齐伤之事,就真要不好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