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不是桃花村的人,当年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拿着莫须有的证据来指控我爹?”所谓桃花村的血书是假的,遭到刺杀也是假的。 怪不得景昭帝会否认派人追杀沈玉并陷害何大忠的事,所谓的一直被追杀,不过是沈玉一手安排的。 “你爹和你哥草菅人命乃是铁一样的事实,师弟当初要为桃花村鸣不平,这是他的自由,本王无权干涉。” “鸣不平?鸣得哪门子的不平?”何湛冷笑,“沈玉要如此害忠国公府,怕也是为了凤鸣王你吧?当初我爹为兵权一事与你交恶已久,沈玉想要借皇上之手除掉忠国公府,当真是煞费苦心!” “何湛!” “当初陷我杀人的罪名,怕也是有沈玉的一份功劳。” “要斩草除根的人是景昭帝,不是他。” “是不是,沈玉自己心里清楚。” 何湛起身,盯着凤鸣王:“我要见他。” 宁祈:“不行。” “凤鸣王不愿相告,我自有我的办法。倘若你我日后兵刃相见,凤鸣王大不必留情。” “何湛,你就一定要将忠国公府的事查到底么?”宁祈板着脸,怒声说,“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忠国公和何德,难道是无辜的?” “不无辜。哪里有无辜的人?只是我们何家的人该死,有些人也不该活!” 何湛走到门口,凤鸣王握紧的双拳骤松,唤住何湛的步伐:“三天后来王府。本王带你去见他。” 何湛漠声:“多谢。” “别与他动手。你打不过他。” 何湛弯了弯唇,没有答话,径直走出忠国公府。 宁祈看着落在榻上的玉棋盘,半晌,走过去将玉棋盘挥到地上,本就是难找的珍品,落地即碎,可宁祈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何湛心思难定,莫名的预感就像丝线一般在他心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渐渐勒紧,直至勒出血来。沈玉找上杨坤,莫非一开始的动机,就是与他有关? 他不敢细想,叫马车拐到金钗馆去,唤了兰君姑娘来给他弹曲琵琶调。 兰君姑娘见何湛忧心忡忡的样子,也不多问,换了舒缓的小调,一遍一遍地弹着,直至何湛杵着头闭目小憩,她才停下,唤人来扶着他去床上睡。 何湛也许是真累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夜里,金钗馆的姑娘自是不舍得打扰他休息,直到宁晋来馆里逮到何湛。 前几天下冷雨,何湛肩上的伤一直隐隐作痛,扰得他整日整夜里睡不好,宁晋见他在金钗馆里蒙头大睡,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是从来不在乎外头的名声的。京都里哪个不知道何湛是金钗馆里的常客,这么多年未曾成家室,一个老光棍拿着闲财经常混迹在温柔乡里,市井里传他能有好的? 他抚了抚何湛额头上的发丝:“你是真敢往这里跑。” 何湛睡得饱,听到一点动响就行了过来,见宁晋来逮他,往里侧了侧身,倦声道:“臣还不想起身。” “我抱着叔下楼去?” “…不必了,臣这就回府。” 宁晋按下他的肩膀,哄他道:“不想起就不起吧,我陪着你。” “不忙了?” “差不多了。”宁晋不想何湛去烦忧这些事,转而问,“带着永乐,累不累?” “不累,永乐很听话。” 宁晋说:“听下人说,这几日叔常去凤鸣王府跟宁祈下棋?” 何湛不太想应,只哼哼唧唧地点了点头。 “你真是个不清闲的。”宁晋心里堵,却也对何湛发不起火来,“以后少去。你想去哪里,我陪着你。” “知道了。”何湛伸出手来握住宁晋的衣袖,叮嘱道,“你近来多小心,虽然如今朝中官员多拥护你,但处于风口浪尖,难免有风险。哪怕是近侧之人,你都要提防。不要轻信他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