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意寓团团圆圆。 何湛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宁晋的手已经不安分了。何湛知他来就是做好十足准备的,自知今晚逃不掉,可他仍有点战战兢兢。 “叔要休息么?”宁晋嗅着他的脖子,低声问他。 何湛说:“吃撑了,不如先出去走走,消消食?” “在这里也能消食。”他伸手就将何湛抱起来,带他入内室。 何湛在任何场合都能运筹帷幄,唯独在床笫之间输宁晋一筹。何湛觉得自己身为长辈的尊严受到侮辱,强撑着脸皮说:“臣自己来。” 宁晋将何湛放到床边儿,非常听话地放开手,浅笑着看他,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何湛慢慢吞吞地解开他的腰带,而后缓缓地剥开他的外袍。 见何湛还是这样慢吞吞的,宁晋伸手将他揽进怀中,笑着问:“平常三叔总那样撩拨人,怎么到了动真刀真枪的时候,就这样不争气了?” 理论能跟实践一样吗?! 何湛深觉自己尊严尽毁,撑着一张淡定的脸,故作熟练地环住宁晋的脖子,凑上唇去,跟小鸡啄米似的,亲了一下又一下。宁晋按住他的头,反客为主,重重地吻上他。 唇齿交缠中,何湛只觉得这间屋子的温度越来越热,跳动的烛火渐渐黯淡下来,将两人的身影交织叠合在一起。 帐里红浪翻滚,旖旎生情,一夜未休。 宫宴过后,魏瑶由太子作陪在京都游玩数日,此次出访,魏瑶的目的在于姜靖两国通商一事,面对魏瑶这个绵里针,太子未失分寸,没让姜国占到一点便宜。 前后反复磨合,协商再议,足足磨了一个多月,才定下最后的交易。 何湛不敢再露锋芒,倒是宁右私自来忠国公府拜访过多次,问询何湛的意见。何湛对商队运作还算熟悉,尚能说上几句话,宁右也听进去了,几番斡旋,最后的结果竟与何湛理想的结果相差无几。 相比于宁左,宁右的手段当真成熟很多。 何湛想起前世宁右的凭空消失,忽觉早春的料峭袭卷全身,一直冷到五脏六腑当中。 姜国的使节团离开京都,皇城又恢复了以往风平浪静的繁华,青楼的花娘声音婉转得招揽着风流客,腾腾的热气伴着枣糕的甜香从蒸笼起升出来,流淌在整个长街上,沁到人们的衣袖当中。熙熙攘攘的人穿过牌楼,走到拱桥上,可闻水上画舫中传出悠扬的琵琶调,调子随着刚融的春水向东流,流到天尽头,凝成瑰丽的彩霞。 一切都恢复原样,但宁左的腿却无法正常走路了。 从前他以为,只要好好静养就能恢复如初,可等到伤口拆线愈合,他就算不用拐杖也能走路的时候,宁左却发觉自己的右腿无法使上全力,走久了,腿还会发疼。 宫里来的御医一直对他说再养养就会好,听了几次之后,他就明白在这些人口中是听不到实话的。故杵着一只拐杖,一瘸一拐地偷潜出府,来到一家医馆,令大夫仔细查看他腿上的伤。 大夫在他腿上捏来捏去,最终皱眉摇头,道:“公子这双腿怕是不能好了。” 宁左将大夫整个抓过来,怒瞪着眼问:“什么叫不能好了?” 大夫见惯了不能接受事实的病人,没有多大的脾气,低声说:“公子看开一些,你的伤处理得很好,还能走路。老夫接过不少病人,有得人连条腿都保不住。” “你是说,我以后都会是个瘸子了?” 大夫默然点点头,宁左如同疯了一样将手边的东西全都砸向他,大骂着:“庸医!庸医!这不可能!” 大夫见宁左要闹事,冷哼一声,随即叫了两个大汉来,将宁左架了起来。宁左挣扎着要动手,可无奈整个右腿都使不上力气,狼狈地跌在地上,两个大汉将他跟他的拐杖一起扔了出去。 大夫怒声说:“小瘸子,还敢到我的医馆里撒野!” 宁左从未受过这样的气,拖着右腿站起来,挥舞着拐杖,冲上去就要打人。 两个大汉见他还不罢休,撸着袖子捶了宁左一拳,宁左捂着胸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