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珍宝作贺礼,又唤了在府中给他调理身体的道士,同他一起到安王府去。 安王府内外似乎加强了警戒,在外面巡逻的全是宫中的御林军。 见忠国公府的马车停下,几个御林军围上来,个个板着张脸,其中一人道:“安王府谢客,王爷不想见任何一个人。” 何湛心中沉了沉,没有下马车,吩咐人将贺礼交给御林军:“臣望安王早日康复。” 既然对方不想见人,何湛也不强求,送了礼就回府了。 守门的小厮转到后院内,宁左,应该说是“安王”正坐在轮椅上,手中提着花壶浇花。 这样的角落竟与何湛花厅的构造相仿,连花的品种都一模一样。府中的人说宁右每天都要来花厅照顾这些花花草草,宁左被送到安王府后,周围的人都开始恭恭敬敬地尊他一声“安王”。 父皇的安排,他懂。正是因为懂,才会开始刻意按照宁右的生活方式来做。 他自伤了腿后,日日夜夜都要在难忍的疼痛中煎熬,脾气也因这只废掉的腿变得越来越暴躁。 探病的人前后来了很多,但都被拒了回去。无论宁左想不想见。 小厮跑过来,宁左没有浇花的性子,他把花壶扔到一侧,唤人拿拐杖来。扶着拐杖,单腿立了一会儿,他才咬牙忍着痛将伤腿碰地,仍是一片冷痛,使不上一点力气。 小厮方才插上话:“王爷,忠国公来过了。” 宁左一直含着暴戾的眼睛带了些喜色,说着就拄拐杖往花厅外面走:“三叔到哪儿了?” 不等他走出去,小厮又说:“御林军拦了他,现在国公爷已经回去了。” “走了…?谁让那群狗奴才拦的!”他暴怒着,“去将三叔唤回来!” 小厮赶紧跪在地上,听他的命令,却不敢动。皇上亲自给安王府的人下过旨,不许安王见任何人。 宁左看他不动,自是知道他在顾及什么,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盛,单腿拐着回到花厅,拿手中的拐杖打他,吼道:“本王要见他!去将他请回来!去不去!去不去!” 小厮胡乱挡着打,疼得直叫,哭声说:“奴才不敢啊,王爷,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 宁左多日来的痛苦和沉郁终于找到发泄口,他用拐杖将架子上的花盆全都打下来,碎片泥土混到一块,有些砸到小厮身上,砸得他哭声混着眼泪一并下来,却也只能受着。 宁左打得狠,没顾着自己的伤腿,右腿一阵抽痛,拐杖没能架住,他直挺挺地跌进一片狼藉当中,摔得极为狼狈。 瓷片扎进他的血肉当中,宁左扯声痛叫出声,继而全都转化为痛苦的吼叫。 他这样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受自己成为这样的废人? 宁左疯狂捶打着自己受伤的腿,直至伤口崩裂,渗出血来。 一直躲在花厅外不敢进来的下人赶紧跑进来,抱住发狂的宁左,口中乱喊:“安王!安王!别!求您了!别这样!” 不是安王!他才不是安王! 他是宁左!他是太子! 安王发狂的事惊动了宫中,等夜星的光浸透长空的时候,皇后和太子一起来安王府探望。 皇后来时,宁左在房中将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谁敢靠近他谁就要遭他打,整洁干净的屋里全是狼藉,就连他身上都是脏污。 “皇儿——” 皇后在门外,看见这一幕,眼泪泫然而下。她绕过地上的碎片,走到床边:“吾儿怎得成这个样子了?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惹了你?” 奴才门在房中跪成一圈,瑟瑟发抖,赶忙磕头认罪。 “母后,我不要这样…我要走路,我想出去!” “想就去,你是安王,谁敢拦你?!” 听她也叫自己安王,宁左如同疯了般将皇后推开,怒声喊:“我不是!我不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