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儿有病! “…你又不是宁晋,你给不了。” 莲笙袖中忽然滑出一把刀,猛然抵在何湛颈处。他翻身坐在何湛腰间,瞪着一双美目:“他之前不也是这样接近你的吗?我做得哪儿不对了?” 何湛很淡定地回答:“他可不会拿刀抵着我的脖子。” “那是少主不听话!为什么不回到宗主身边?” 何湛:“你都说我不听话了,你还问为什么。”何湛指了指他的脑袋,颇有嘲讽的意味。他又道:“而且你也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你就真没想过,为什么我会把你留在府上?”何湛说,“如果不是让你有机会频频跟谢惊鸿的人接触,我怎么将他埋在天济府城的暗桩一一揪出来?” 何湛眯起眼:“他全部的棋子毁于一旦。莲笙,你说谢惊鸿这么狠的人,会要你的命吗?” 莲笙从没见过何湛有这样的表情,此刻,他甚至觉得何湛比宁晋都要可怕。 握刀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只是这一下,何湛竟握着刀刃就躲过他手中的匕首,然后滑上去握着匕柄,丝毫不在乎刀刃划伤他的手掌。 莲笙没想到何湛竟会用这样的方式夺刀。冷刃入心,速度快得竟让他一时没能感觉到疼痛,直到刀刃开始翻搅,越推越深,他才惊声叫了出来,声音已经不是小孩儿的声音。 他猛地推开何湛,鲜血飞落,喷溅到何湛脸上。 脸上捂住不断流血的心口,惊恐地望向何湛,只见那人往日温润的光华已寻不见半点。 何湛脸上带着危险的笑,舔了舔唇边的血:“若不是因为宁晋的登位祭礼快到了,要戒杀生,早在我肃清暗桩之时,你就该死了。可你怎么就这么不知死呢?” “你…一直都是…假的…你骗…”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一头栽在何湛的腿上,便断了最后一口气。 何湛怔了会儿,抚上莲笙瞪着的双眼,噙上往日的惯笑,又是温吞的模样:“我骗得何止你一个呀?莲笙。” 何湛将莲笙的尸体推下床,去洗了洗满是鲜血的脸。他一边用纱布将自己受伤的手缠起来,一边走出南阁子。黑夜沉沉,他望着南阁子前茂密的桂树,说:“辛苦你们,去收拾一下。打扫干净一点。” 从树影中浮现出两个影卫,齐双双跪在何湛面前,默然点头,如影子一样游进南阁子。影卫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有任何疑问,只需要遵从命令。 何湛半倚着门框,盯着月桂盯好久,才问了一句:“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原以为宁晋凯旋回府的日子得往后拖上那么三四天,可不想第二天夜里,何湛正在床上摊大饼,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宁晋就鬼魅一样出现在他的床畔。 何湛吓了一大跳:“谁!” “除了孤,还会有别人吗?”宁晋兵甲未脱,铁冷的护心镜碰着何湛的额头,整个人已经全落入宁晋的怀抱中。宁晋躺在外侧,尽力不让自己的兵甲硌着何湛,可又忍不住紧紧抱住他。 “孤好想叔。” 何湛愉悦地笑了笑,也不顾两人隔着多么冷硬的盔甲,伸手将宁晋抱住:“阿托勒解决了?” “赵庭训是个人才。” “回来就好。上次你说要听戏,臣特意请了几个戏班子到府上,不过都荒腔走板的,不怎么好听。” 宁晋心头发热,没想到何湛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他褪去身上的兵甲,与何湛抵足而眠:“孤只是想和三叔听戏而已,唱得再荒腔走板,孤都不在意。” 何湛想伸手摸摸宁晋的脸,可又想起手上的伤,故顿住了手。他说:“快睡吧。明天招贤馆的人来拜礼,有得你忙。”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