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攀着他,独我捡了个便宜。”这人明明来时还跟宁晋闹得不欢,在别人面前却只说宁晋的好话。 谢惊鸿木着声音说:“爹在说你挑来跟柯拔烈比武的那个人。” 何湛当然知道谢惊鸿指得是谁,可他就是不想谢惊鸿痛快。 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湛特别想把不孝的罪名坐实。 何湛说:“那个人啊…随便抓的。军营里面功夫最差的一个,谁成想柯拔烈连比都不跟人比。” 谢惊鸿说:“那个人对准了柯拔烈所有的弱点,柯拔烈该庆幸没有跟他比武。” 果然。明明柯拔烈都要上钩了,最后猛地变卦,其中定有猫腻。若非有人指点他们,何湛此时就能顺顺利利地带走人质了。何湛挑眉问:“如此,是你在为他们出谋划策了?” 谢惊鸿说:“爹也不是想帮他们,就是想留你一夜,让我们父子俩好好说说话。” 何湛若有所思地看着精致的帐顶:“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这要是让阿托勒的人知道了,他们肯定不会让你住这样好的营帐了。” “爹在姜国的宅子比这里不知道华丽多少,儿想回去吗?” 何湛说:“可惜,我跟你不一样。你是卖国贼,我不是。” “我本来就是姜国人。” “喝得是大靖国的水,吃得是大靖国的粮,娶得是大靖国的女人,转身不认也就算了,还把鹿州卖给姜国。能跟您这样恶心人的,真是不多啊。” 两人一言一语,针锋相对,可语气却像父子之间的调侃。 谢惊鸿抿唇笑笑。 “混账东西。” 他挥手就给了何湛一巴掌,可那巴掌没落下,他的手腕已被何湛擒住。 何湛冷声说:“我爹都没舍得打过我,你凭什么打我?” 谢惊鸿反手握住何湛的腕子,狠劲一别就将他的手反剪至背后。 何湛肩膀猛地一痛,闷哼叫出声,他锁着眉,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来。真是亲爹才会下手这么狠,何湛觉得这条胳膊都要被谢惊鸿卸下来了。 谢惊鸿说:“我,才是你爹。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你爹!” 何湛死死咬着牙,不甘自己因怕疼而输了阵,死活都撑着一张唯我独尊的容色。 谢惊鸿没放过他:“我已经让阿托勒去解决你带来的那些轻骑,他们一开始就不打算谈和,又怎会把你区区使臣放在眼中?现在卫渊侯保不住你,大靖国的皇帝保不住你,只有你爹,才能救你。想活,就叫声爹。” 谢惊鸿手劲儿再大了些:“认不认!” 第58章 兵法 月光洒落的夜下,数百名阿托勒军士悄然围到几个营帐周围,夜色几乎将他们的身形吞没,在最好的掩护下,他们在营地里穿梭如风。 刀剑缓缓抽出鞘,摩挲发出的冷铁的声音似乎将无形的弦渐渐拉紧,拉至最紧绷的状态。 周围陷入静寂当中,为首的士兵举起手来,只待一声令下,这些士兵便冲进营帐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烛光渐渐盛了起来,被谢惊鸿扭着的胳膊已经疼得快没有知觉了,可何湛仍然不肯低头。 他惯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你老别说那么多话了,嗓子不好就端住您的架子行吗?嗡嗡嗡地我耳朵疼。”他顺着方向扭了扭身子,胡乱找着让自己不再痛的角度,嘴上没停:“阿托勒一向以骑兵取胜,下了马,对起阵来跟残废似的,你确定阿托勒能解决掉我带来的人?” 谢惊鸿微眯着眼,手劲儿渐渐松下来。何湛趁势将手抽出来,一脸痛楚地揉着发疼的肩膊。 “什么意思?” “本来不想跟你多费口舌的,但能打击打击你,我还是蛮开心的。你说人生图什么?不就图点儿乐吗?”何湛说,“我带来的兵里一半擅长枪矛,一半擅长弓弩。骑兵偷袭,不占优势;若是他们不骑马,对上我的步兵,谁输谁赢,不太好说啊。” 呼吸屏住,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为首士兵举起的手刚要落下,便听齐刷刷一声刺耳的兵器清鸣,从黑暗中潜伏的人影陡然冒出来,劈刀砍下,鲜血如同油泼一样横溅出来。无数的影子从阿托勒士兵中穿行,起先还能看见刀光反射出的冷冷月色,没过多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