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坤看着城门外一个一个接受盘查的长队,仔细观察着周围一圈的地形,看看到底能从哪里潜进去。却不想何湛顺着马屁股摸到马袋,东掏西掏,好不容易才掏了个令牌出来。 何湛让杨坤把身上的兵甲脱下,又将两匹马拴好,带着杨坤就往城门口走去。 杨坤睁了睁眼睛,打量着他手中的令牌,问:“你这是什么?” 何湛将令牌举到他面前晃了晃:“通商令牌。”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杨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何湛笑了笑:“雍州城街市上买的,三十文一块。” 杨坤更不可思议了,疑惑着将那令牌看了又看,不知靠谱不靠谱。 事实证明,很靠谱…… 那些阿托勒部的士兵还对何湛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将他请进了城。踏进城门的那一刻,杨坤瞪着眼,谨慎地回头看着负责盘查的士兵,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轻易地混进来了。 杨坤挨何湛近了些,问他:“你这牌子是哪里买的?这么好使?” 何湛嘿嘿一笑,说:“平常也没什么用,你要想要,回头带你去买一个。的确挺好使的。”何湛满意地将牌子在手中转了转,欣慰地揣回怀中,像是在看一个功课做得极好的孩子。 何湛说:“阿托勒部近几年来物资短缺,若不是与靖国互通有无,这里的人不知道得瘦成什么样。加上这个小镇是阿托勒部屯兵的地方,算是军事重镇,更需要大量的粮草补给。”他拍了拍胸口:“我这个牌子,是主通粮食的,他们看见自是高兴。” 杨坤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何湛说:“既然是阿托勒部的威武将军派人绑走韩阳的,他应该会将韩阳关在军营里。我们稍作休整,等夜深再潜入军营,看看他们究竟把韩阳关在哪里。” “好。” 两人找了家客栈休息。 何湛已经很久都没合眼了,沾床倒头就睡,他背脊发疼得厉害,只能侧着,但怎么睡都不安稳。杨坤没有何湛那么大的心,他一想到韩阳,就疲惫全无。 杨坤将何湛那把许久未用的剑磨了磨,磨得发光发亮,刃如秋霜,吹毛可断。等到乌云蔽月之际,杨坤进屋去唤何湛起身,何湛察觉到有脚步声,猛地从床上滚下来,手上紧紧擒着一把弯刀——那是之前杨坤交给他防身用的。 杨坤从不知何湛会如此敏锐:“是我!” 何湛皱眉,屏住的气息松下来,将刀收回去,方才眸间精锐又肃杀的光亮已尽数敛去,唯留有淡淡的倦意。他望了望外头的天:“该走了。” 杨坤把剑丢给他,沉声说:“裴之,如果遇到什么不测,你一定要逃出来。” 何湛赶忙举起手,阻止他再讲下去,说:“这话可不能说!这话要是说了,真会遇上不测的。” 杨坤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好,不说。我们走吧。” 何湛带路,杨坤跟在他的身后。军营被围得水泄不通,换防巡逻,丝毫不松懈。杨坤跟着何湛在军营里游走,好几次都是借着夜色掩护,险险地躲过巡逻的士兵。 最终,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一处小屋处。 宁晋要一个活蹦乱跳的韩阳,阿托勒部在还没有摸准新来侯爷的脾气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每日好吃好喝地供着韩阳。可韩阳不领情,日日在房中大喊大闹,烦得看守人只好将他捆起来,塞上嘴,这才清净一点。 可这到了晚饭的时间,总要留张口给他吃饭。塞嘴的布刚一撤下来,韩阳“嗷”地一声就哭喊起来,叫得是撕心裂肺,叫得是撼天动地,一声接上一声,一声高过一声,成功让不断在军营里游回的何湛和杨坤听见了动静。 何湛和杨坤伏在屋顶,悄声观察着屋子周围的换防情况。周围巡逻的士兵很多,固定看守的人也有十个,若跟他们硬碰硬,必定会被围死在这里,绝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何湛沉着地思虑对策,眼睛往东看到了盈盈火光之处,计上心头。他说:“这里的十个人加起来不一定是你的对手,最怕巡逻的士兵一波一波冲上来,跟我们打耐力战。这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