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珍咬咬唇,羞涩地垂下头“嗯”了一声。 女孩儿们说起婚嫁总是不好意思的,嘉珍年纪小可也不是什么事都不明白,至少她明白,女孩儿们一世过得好不好,有一门好的婚事,那是最重要的。 嘉宜自从穿到这个时代一来,最大的感悟就是这个时代的女孩男孩都比后世更早熟。 也难怪,这个时代法定的结婚年龄可是比她穿来那个时代提前了五六岁不止。 基本上女孩儿们满了十二三岁就开始谈婚论嫁,相人家了,满了十五岁及笄之后,便是正式出嫁的年纪。 对她们来说,估计这心理上的青春期远比她穿来那个时代提前,如果说她穿来之前的男孩女孩儿们十二三岁进入青春期的话,这个时代估计也就八|九岁? 嘉珍跟她娘蔺氏说话的时间,嘉宜正躺在她卧房窗下的美人榻上浅眠。 这一整日上午应付老太太,太太,还有两位嫡姐,下午陪着嘉珍和嘉柔吃喝玩乐,一天下来她也挺累的。 在嘉柔和嘉珍走后,她就去躺着了,剩下的收拾桌椅碗碟等就交给山茶她们几个了。 一|夜无话,次日起来,她照旧去老太太跟前请安,陪她吃饭说话,完了回自己院子来,打算读几页书,写几个字。可一回来,就见到绿萍和山茶满脸焦急之色地向她回禀:“姑娘,不好了,方才我们去还从库里借出来的碗碟,结果管库的婆子徐嬷嬷说,咱们还回去的碗碟数不对,少了六个,还说这一套碗碟是江南名窑永春窑烧的,十分珍贵,要买的话需要三十两银子一套……” “三十两银子?”嘉宜皱起了眉头,“走,带我去看看。” “好,姑娘,随我们来。”山茶和绿萍齐齐应道。 她们两个在前引路,不一会儿就到了顾府五进的库房,管库的婆子徐嬷嬷见到嘉宜来了,就上前来向她行礼,接着主动带她到那装着碗碟的筐子跟前,指着筐子里说:“姑娘,您看,这一套花蝶纹的永春窑的碗碟一共是三十六个,可是您的丫鬟还来了却只有三十个,缺了六个。这样的碗碟莫说是少六个,就是少一个,这一套碗碟也不能再用了。所以,按照府里的规矩,若是从库里借东西出去用,损坏了,缺失了,就得照价赔偿……” 她话还没说完呢,山茶已经急起来道:“当日我和绿萍来领的明明是三十个,况且领去了也没有打坏一个,怎么可能少了六个?” 徐嬷嬷却笑眯眯地让手下的人去拿了一个册子过来,说:“山茶,你瞧,这上头还有你跟绿萍领用这套碗碟的时候画的押,上写着永春窑花蝶纹碗碟一套三十六。” 众人闻言,都凑过去看,果然在一本蓝皮的册子上写着如同徐嬷嬷所说的内容,而且绿萍和山茶确实是画押了。 这下子山茶和绿萍哑口无言了,方才她们来还昨日嘉宜借用的碗碟时,徐嬷嬷尽管说缺了六个,可却没有给她们看这个册子。所以,这会儿看了这个册子,两个丫鬟只觉得当头一棒,把她们给打懵了。 嘉宜也盯着那个册子看,心里快速地思索着对策。 很显然,她绝不认为是山茶和绿萍打坏了六个永春窑的花蝶形纹的碗碟,不敢上报,带着自己来徐嬷嬷这里,表示她们被冤枉了。真实的情况很可能是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管顾家库房的徐嬷嬷有问题,她在中间做了手脚。筐子里的那三十个永春窑的花蝶纹的碗碟是不太可能被做手脚的,毕竟山茶和绿萍两个丫鬟也不是那种粗心的小丫鬟,连数都点不清就领走了这些碗碟。所以,剩下的一种可能就是徐嬷嬷在这本借用物品的册子上做手脚了。 既然山茶和绿萍也看出来了她们两个画下的押得确是她们两人画的,那么会不会她们两个没认真看那个三十六,就画下了押呢?然后等到来还碗碟的时候,这个实物就和册子上记载的不符合了,于是徐嬷嬷抓住了这错漏让自己赔偿银子重新买一套永春窑的碗碟? 甭管自己陪了三十两银子出去,徐嬷嬷是真买还是假买,这么一下子自己就赔了三十两银子,可是大大的吃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