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和先生眉眼有一些像。”管家要接他手中的琴盒,“明川少爷给我吧。” 骆明川没给,还不忘赶紧纠正他:“叫我明川或者vi。”他并不习惯这种老式的做派。 管家仍是微笑,侧身,领着骆明川往别墅里面去。 骆明川这么多年是头一次回来。他一边好奇打量,一边朝里走。这栋别墅客厅很大,但人不多,连佣人在内也没几个,便显得有些空。装修风格极其简单,是他二叔的一贯品味。 听见底下的说话声,刘业铭从楼上下来。 见到这位,他不禁又急又恼:“明川,你今天回来,也不让司机去机场接,又迟迟联络不上。等了这么久,先生很担心你。” “二叔他生气了?”骆明川悄悄的问。 看看楼上,刘业铭含糊的说:“他今天心情不好。” “那我先把东西放了,就去向他赔罪。”骆明川说。 刘业铭似乎还要提醒些什么,想了想,只是叹气:“他见到你,肯定很高兴。” 因为早就知道他要回来,房间早已收拾好。 他的行李早前也陆陆续续寄回国内,这会儿身上仅背了个双肩包,还提了他最珍贵的、从不舍得离身的小提琴盒。 刘业铭领他上楼去房间,将行李放好,又领他去书房。指着走廊深处最里面那间,刘业铭说:“明川,那是先生给你准备的练琴房和音响室。” “哦?”骆明川极有兴趣的走过去。 推开门,入目皆是顶级的音响设备,整间房特意用隔音棉装修,当然,还有他喜欢的懒人沙发。 旁边,有一张碟片搁在那儿,没有收起来。 他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九八七年贝托鲁奇拍的《末代皇帝》。骆明川只觉奇怪,他转头问刘业铭:“这是二叔看的么?他什么时候有这种闲工夫。”季迦叶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休闲。所以他愿意花时间看这么一部电影,简直是件稀奇事。 刘业铭笑了笑,没说话。 书房门阖着。 骆明川走过去,敲了敲门。 “什么事?” 书房里面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鸷,还透着浓浓不快,显然这人心情是真的恶劣。 骆明川才不理会他的差脾气,直接推门进去。 书房里面没有开灯,一团晕暗,只有外面清清冷冷的月光。 窗边有一道影子。 那人坐在窗沿旁,支着腿,身体微微前倾。他在抽烟,烟雾缭绕底下,男人身影沉的像崇山峻岭。 听见这擅作主张的动静,他蹙眉,不悦抬头。 金丝镜片背后,眸色漆黑而凉,厉的吓人。 骆明川说:“二叔,是我。” 他也认出来了。 轻轻眨了眨眼,不知掩去些什么,嘴角微弯,抿起笑意,季迦叶声音和缓一点喊他:“明川。” 许是抽烟的缘故,这人嗓子有一点沙哑。 他偏头,咳了咳。 也不知他闷在这里面多久了,书房里满是烟味儿。 骆明川随手打开灯。 顶端白炽的光瞬间照下来,落在缭绕的烟雾上,有轻微的不真实。 季迦叶半眯着眼,命令道:“关掉。” 骆明川才不听他的,他径直走过去推开窗户,散散味儿,还不忘关心他:“迦叶,你该少抽一些烟。” 他俩年纪差不了太多,骆明川偶尔会直呼其名。 季迦叶是专。制的大家长,这会儿抬头提醒道:“我是你叔叔。” 骆明川笑,又说一遍:“二叔,你少抽一点烟,可以么?” 满是顽劣与亲昵。 听到这话,季迦叶终于笑了,眼里蕴着浅浅的笑意。他指间那会儿还夹着一支半燃的烟,掐灭烟,季迦叶起身。 灯下,他还穿着笔挺的衬衫和西裤。 额发乌黑,耷拉下来,衬得他的肤色越发苍白。因为这种白,他半边脸颊就显出一些病态的红。那些红很奇怪,衬得他敏感而脆弱。 在无坚不摧的季迦叶身上极其少见。 骆明川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季迦叶别开脸。他端起家长的架子,板着脸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不让司机去接……” 骆明川说:“遇到一个朋友。” “你在国内还有朋友?”季迦叶很怀疑。 “二叔,这是我的私事。”骆明川抗议。 季迦叶说:“那你以后别再让我担心。” “知道。”他保证道,一笑,就咧出一口白牙。 季迦叶定定看了看他,拍拍他的肩膀,终于说:“明川,欢迎你回来。” 叔侄俩个子差不多,眉眼间略微有点相似。只是季迦叶更添年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