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纯粹而原始的松木香,全是他与生俱来的荷尔蒙,凉凉的。哪怕有风,余晚也闻的到。丝丝缕缕将她包围着,全是他,通通是他! 是这个叫季迦叶的男人。 他是天生的强者,他的所有都一并强悍。 下一瞬,季迦叶双手扶住她的胳膊,往下,分别捉起余晚的手。 他的手掌包裹着她,指腹慢慢摩挲着,用她自己的手,做最无耻的事。 那一瞬,余晚不住战栗。 她没了力气,身体发软,微微仰面,嘴唇微张,像是快要涸泽而死的鱼。 入目是辽远的星河,黑丝绒一样的天幕,那些星子璀璨如钻石,直直扑入眼底,余晚有一丝恍惚。她好像从这个世界抽离了,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视线缓缓往下。 面前的挡风玻璃上,倒映出季迦叶。 男人刀削玉凿的一张脸,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就这样盯着她,眸色淡然而冷静的,看她。 透过车窗,四目相对。 抵着她的颈窝,季迦叶吻了吻余晚修长白皙的颈子。像是惩罚,也是奖励。他的唇很凉,凉的可怕,不带一丝感情的,余晚忍不住颤了颤。 眼圈慢慢泛起潮湿,余晚眨了眨眼,拼命忍着。可这一回,却再也憋不回去,余晚哭了。 没有人说话,一切压抑而寂静,包括她的哭泣。 余晚的情绪很少外露,她一向冷静,她很少笑,她几乎不会哭,可今天,余晚被季迦叶弄哭了。那些眼泪掉下来,她嘴唇微微颤抖,整个人都在轻微战栗。 她垂下眼,万千星辉通通阖上,只剩一团漆黑。 季迦叶重新将她揽回怀里,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的颈子。余晚僵直着身体,仍旧哭泣。 还是无声。 她咬着牙,战栗。 拨开她的头发,季迦叶垂眸,看着余晚。 顿了顿,他俯下身,亲吻她的眼。 他的唇还是凉的,让人心惊。 他就是地狱来的魔鬼。 余晚无言的推开他。 …… 季迦叶送她回去。 一路上,余晚偏头对着窗外,沉默不语。快到时,她不知看到什么,余晚终于冷冰冰开口:“麻烦就停这里。” 季迦叶蹙了蹙眉,顺着望过去—— 居然又是徐思文! 季迦叶冷哼:“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人一向最是尖酸刻薄。 余晚冷笑,“那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所有情绪积蓄到此时此刻,她毫不客气的反问。 转起头,对着季迦叶,余晚一字一顿的说:“季先生,没有人告诉过你么?——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疯子,怪物,衣冠禽兽。你叫人恶心。” 停了停,余晚对他说:“真希望你赶紧去死。” 季迦叶看着她,眸色凉凉的。 余晚也回望着他,满是尖锐与冷意。 也怪伤人的。 一反常态,季迦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沉默的将车停在路边。 余晚下车。暗夜的粘腻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直直走了,头也没回。 不远处小区门口,徐思文站在那儿看手机。他的衣服裤子都换了,看来已经回去过,又再度过来。 “老徐。”余晚走过去,喊他。 徐思文一滞,头抬起来,不由诧异道:“小余?”转瞬又有些尴尬,就多解释一句:“我看你没回短信也不接电话,我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余晚手机里确实全是徐思文的短信和电话,她随手翻了一下,耳边居然是季迦叶冷漠的声音,“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其实,他们活在这世间,都是孤独的。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不愿被这世界看到的那一面。 每个人都拥有伪装。 他们都依靠这样的伪装而活。 而她的伪装,今天被那个人踩在脚底,碾碎了,满是疮痍与不堪,何必再拆穿旁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