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遇到什么事?”——居然还要他替她收拾烂摊子! 直戳重点,果然是季迦叶的风格。 余晚沉默片刻,只是说:“季先生,对不起。” “和我道歉有什么用?”季迦叶不耐烦的点了支烟。 余晚顿了顿,又改口说:“那今天谢谢你。” 季迦叶还是呛她:“我要你道谢能做什么?”不满从他的字里行间溢出来,季迦叶按着性子,说:“我是在问你,‘刚才到底怎么了,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余晚,你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么?” 话到最后,他的暴躁难耐,忍无可忍。 余晚一怔,眼前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道灰色的雨衣,还有蹲在那儿不停干呕的自己。 这一回,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每当她沉默不语的时候,都是这种防御的姿势。 所有的刺张向外,守护着最中间那个她。 余晚再度将她隔绝在只有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能走进,江成就是这样被挫败的,最后离开了她。 留下余晚一个人。 如今,她又是这样,拒绝所有的人。 哪怕季迦叶再度替她解了围! 半燃的烟在指间狠狠捻了捻,季迦叶再没有看她,他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他就不该闲得发慌,理会这个女人! 余晚低着头站在那儿,顿了好久,她提着包,步履沉重的走出禅室。 男人身高腿长,走得很快,不多时就没了踪影。 入目是灰蒙蒙的天空,余晚慢慢往寺庙外走去。 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骨子里最深处的那股孤寂的声音,余晚沉默着。 忽的,身后有人喊她:“小晚。” 那刺耳的两个字飘过来,余晚停住脚步,转过身去。 灰色的雨衣,满是皱纹的一张脸,他就站在那儿,脸上带着无比坦然的笑。他说:“小晚,我等你很久了。” 那笑意格外刺眼,余晚面无表情:“你还来做什么?” 他说:“找你要点钱。” 余晚又被他逗乐了,她轻轻一笑,旋即冷眉:“去死。”——这是她能骂出最恶毒的词汇。 那人龇着牙,满不在乎的威胁:“小晚,我不找你,难道要去找余波啊?你还想他出事?” 这一瞬,余晚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她忽然很好奇,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余晚偏头,望向旁边的大殿。 大殿正中央供奉着释迦摩尼,两侧分立着他的弟子,还有罗汉。 全是凶神恶煞,只有正中间的佛祖端坐垂眸,那双眼里是对世人的怜悯。 余晚定定看着,旁若无人的走过去。 “小晚!”那人锲而不舍,紧随其后。 余晚却没有搭理他,她只身跨进大殿。 双手合十,余晚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拜了一拜。 眼前的烛火轻轻跳了跳。 许是畏惧神灵,那人没有进殿,只是在外面继续念叨:“我要的也不多。”又保证说,拿到钱后再也不出现。 余晚没吱声。 这人便开始有些急,一只脚就要跨进来,蓦地,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挡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路,“你谁啊?”要钱男人不客气的问。 “我还没问你谁呢!” 这道尖锐而刻薄的声音传进殿,绕在耳畔,余晚怔了怔。季迦叶原本已经走开,这会儿不知为何,却又突然回来…… 仰面看着佛祖,余晚起身。 另一边,季迦叶面容沉峻,极能震慑住人。 要钱的男人心下发虚,梗着脖子回道:“我是余晚爸爸!” “姓陈的,你也配?”身后,传来余晚咬牙切齿的声音。 陈春华一愣,讪笑着改口:“继父,继父。”又对余晚说:“小晚,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来找你了。你看我现在都这样了……” “要钱是么?” 余晚面无表情、不客气的反问,经过季迦叶时,她的脚步并不停,只朝着陈春华走过去。她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烛台,那上面的蜡烛已经被她拔掉,只剩下尖锐的烛签,烛台上面还滴满厚厚的蜡。 拂过一眼,季迦叶瞬间反应过来,他眼疾手快连忙攥住余晚那只手腕! “余晚!”他喊她。 男人力道大,余晚根本挣不开,她转过头,目光赤红的望着他,嘴唇不住颤抖。她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你松开。”真的是要找人拼命。 “你冷静点!”季迦叶说。 他攥的用力,试图抱住她,余晚胳膊用力一抡,猝不及防的,杵在最前面的那尖尖的烛签直接划破了季迦叶的胳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