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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细细的烟在指间来回捻了捻,季迦叶说:“你去安排一下,给他厂下订单。”

    “下订单?”刘业铭有点摸不着头脑。

    “嗯。”季迦叶冷冷一笑,面容淡漠的下决定,“给他们厂的订单越多越好,交货期最好压在一个半月内。还有,别给他们留其他的余量。”

    看了季迦叶一眼,刘业铭毕恭毕敬的说:“我知道了,先生。”

    他要退出去,季迦叶示意他将那个摔坏的紫檀木盒子拿走,又说:“再买一串。”

    “好的。”

    “顺便订两张票。”

    刘业铭一怔:“先生,什么票?”

    季迦叶不经意的蹙眉,掐灭烟,反问:“你说呢?”

    他嫌弃人蠢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耐烦,跟嫌弃余晚时一模一样。

    夜色深深,余晚在楼下抽完两支烟,才上楼回家。

    一推开门,施胜男还在嘀嘀咕咕,这一回连余波也在,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头发仍然剃成板寸。

    见到他,余晚不由拧眉:“你不是在厂里吗?”

    余波耸肩,大喇喇说:“姐,你都跟那孙子分了,我干嘛还在他那儿呆着?”

    “什么孙子孙子的?”施胜男教训他,“那是你姐夫!”

    “妈!”余波不满,“姐被人这么欺负,你干嘛啊?”

    “你懂什么?”施胜男恨恨打他。

    “不就一个工作吗?”余波满不在乎。

    施胜男被儿子气了一顿,又骂余晚:“好好的人都看不住,你也不争气一点!”

    余晚任由她骂,自己回了房间,余波跟进来,抵着桌子,悄悄的说:“姐,要不要找几个人教训那孙子?”

    余晚说:“你自己好好的,别再让妈操心就行。”

    余波吐了吐舌头,这会儿冲她偷偷抱怨:“热死了,妈还不让开空调。”

    余晚无奈的笑,从皮夹子里拿出一沓钱递过去。想了想,又不放心的交代一句:“这事我没什么,你别冲动。”

    “知道。”余波摇了摇钱,咧着嘴笑,一口白牙。

    “你俩又在嘀咕什么呢?”外面施胜男吼了一句。

    姐弟俩安静下来,对视一笑,余晚对他说:“工作的事你别急,我去找人问问。”

    “不用。”余波反手挠了挠肩上的疤,“有朋友开了个汽修厂,我去那儿帮忙。”

    “你还会这个呀?”余晚不大放心。

    余波一挑眉,得意道:“有什么我不会的?”

    夏天很热,他板寸上面汗晶晶的,余晚看在眼里,顿了顿,说:“小波,姐还是供你继续读书吧。”

    “我才不想要呢。”余波将钱叠了放到兜里,笑道,“姐,我出去了啊。”他说着凑过来,拿手扇了扇,坏笑道:“姐,你身上一股烟味儿,就欺负妈鼻子不好。”

    余晚绷了一晚上,这会儿被这家伙逗乐了,她抬手敲了敲余波的脑袋。

    余家条件不好,一道帘子一拉,一边是淋浴间,一边是厕所。

    那些温热略微发烫的水淋下来,像块石头,沉甸甸压在心口,余晚有些闷。她抹了把脸,忽的,那湿哒哒的帘子就贴住了她的小腿。

    冰凉凉的一片,像是没有温度的手。

    余晚愣了愣,偏头望过去。

    明明关了门,可她好像听到外面有人拧锁的声音,咔擦,咔嚓。

    一声声传过来,混在莲蓬头的水声之中,格外清晰。

    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将帘子轻轻吹了吹,可那湿哒哒的帘子还粘在她赤裸的小腿上,纹丝不动。余晚定定看着,忽然就想到了《惊魂记》,那最经典的一幕浴室杀人。

    也许下一秒,就有人冲进来,拉开帘子,举着一把刀!

    不,也许没有刀……

    余晚这天夜里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热,她身上是施胜男做的衬衫,的确良的料子。若是细看,能看到白色的运动文胸。很宽的两条肩带,往下蜿蜒成山峦。她手里拿的也许是《水浒》,也许是《西游记》,家里总是堆着这样的书,余波喜欢。有人推门进来,余晚望过去,她抿着唇,喊了一声什么,下一瞬,她的脖子就被人用力卡住!

    窒息、难受,痛楚、压抑,她用力挣了挣,却被迫对上一双冷如寒潭的眸子。

    那眼眸,黑的像是夜晚凉凉的水。

    他低低俯下身,说,如果不尊重你,我就直接干了你。

    低沉而呢喃的嗓音……

    余晚霍的睁开眼。

    满身都是涔涔冷汗。

    她起来去洗了把脸。还不到五点,外面已经开始亮了。蒙蒙如烟青色的晨韵里,余晚坐在窗边,头发散着,低头点了支烟。

    沈长宁今天难得准时来公司。他这个人标准的花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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