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淼,其实任炎他是个可怜人,他是个需要被爱救赎的人。所以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你教教他,到底该怎么好好去爱,该怎么敞开心扉,怎么和爱人交流情感,怎么活回人味儿和相信人性。 现在我的话讲完了。那,千淼,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再给他一次机会,听听他的解释。 楚千淼告诉雷振梓,让她想一想。 她的心很乱,她心疼他,也心疼她自己。他是被命运卷进去那团乱的,她却是被他们兄弟俩卷进去的。 她捧着茶盏,低头看着里面的茶水怔了好一会。 茶水被冲泡好多次,颜色已经很淡,再喝下去时,已没有了最初时的苦涩和难入口。 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她想真奇怪,原来愤怒难过和不堪的情绪,也像这茶水似的,一泡又一泡的滤过去之后,竟然也没有当初那么难以面对了。 半晌后她抬起头,对雷振梓说:“如果未来我和任炎有可能又在一起,谭深真写了本书出来,怎么办?任炎不会觉得没面子吗?他真的不介意吗?” 雷振梓笑着说:“你小看这位苦行僧了,他在意的只有你,面子算个什么玩意呢?”顿了顿,他问,“那么千淼,你现在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听听他的解释吗?” 楚千淼放下茶盏,慢慢地一点头。 雷振梓指指她的手机,一笑。那又是惯常的雷氏笑容了,潇洒不羁,招风得很:“那你记得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晚上回到家,楚千淼拉着谷妙语一起睡。月光下,她们面对面侧躺在床上。楚千淼枕着月光,把任炎的家事讲给谷妙语听。 谷妙语听得动容又唏嘘。 “天呢,任炎真惨!” “真的这么看任炎也挺可怜的。” “可是我还是不能因为他比较惨,就原谅他和谭深拿你当个物件似的推来送去!” “……不过或者应该听听他怎么说?就像今天听完雷仙人的话似的,在此之前我恨这两兄弟恨得牙根痒痒!可听完雷仙人的话,我又觉得一切都是惨得合情合理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要不,”谷妙语最后说,“水水,你给任炎个机会听他怎么说?” 楚千淼在月光下,淡淡地一笑,慢慢点点头说:“好。” 她嘴角淡淡的笑意消散掉之后,谷妙语听到她呓语般地开了口:“那年我和谭深在一起,他带我去吃饭,我们喝了酒。我的酒量你知道的,还不错。但那天他给我喝了一种酒,很好喝,果味的,喝完我就倒头晕了。等我醒了,我发现我躺在谭深家,他的床上,衣衫不整。谭深坐在床边,挺懊恼的样子。 他看我醒了就问我,怎么不哭不闹呢?他已经趁着我喝多把我睡了。我脑子发懵,一时说不出话。其实我那时在乱七八糟地想,完了,他迷奸我,我是先打死他还是先告他?这种情况适用哪款法条来着?这死男人居然还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分手还留着他过暑假吗? 他可能看到我脸色变了吧,就告诉我说,他确实想办了我,但又怕我醒了之后生他的气不理他,最后就没忍心下手。 我跟他说还好他没下手,给他自己保住一条命。 他立刻又说其实是骗我的,是我喝多了他才把我带回来,然后我吐了,他才帮我换的衣服。 后来我起来穿好衣服。很奇怪我当时袖口上丢了颗扣子,那件衣服袖口很大,扣子掉了袖子一敞很邋遢。我就那么袖子一只系着一只敞着,有点狼狈地出了房间,结果在客厅里撞见了谭深他奶奶。他奶奶以为我们过了夜了。老太太居然很高兴,说谭深从来没有往家里领过女孩子,他终于长大认真起来了。 再后来,我们话赶话地就分手了。我确实也没有把他留到过完暑假。” 她顿了顿,说:“小稻谷,其实我跟谭深没有做过,我活这么大也只有任炎一个男人。” 谷妙语也笑起来:“这都什么年代了,我相信任炎不会在乎这些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