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一片哀婉,“你从前从不会替别人做主观判断的。” 她忽然又笑起来:“可她未必就如你想象那般弱吧?你也瞧见了我们留学生聚会那一次,她如何地骁勇善战。也许我们两个人里,我才是弱势的那一个啊。” 任炎挑起一边嘴角,无声一叹,淡淡一笑。 翻过手腕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再磨蹭一下,他今晚就回不了北京了。 于是他抬头,对栗棠说:“栗棠,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就谁都别再纠结过去了。”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字字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应该先前看。” 他和栗棠说了告辞,起身去前台办理退房,又走去电梯口回房间取行李。 他没再回头向后看。 栗棠的眼神追着他的背影,从他起身到他去前台,又从他从前台走去电梯口,直到他被电梯装走再也看不见。 她始终一眨不眨地看着。 任炎当晚半夜回了北京。回程的路上,他脑子里一遍遍过着和谭深之间的对话。 第二天是星期五,所有人都用邮件发了工作周报给他。但楚千淼没有发。 他一整天都没有特意提醒她,想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与北京相隔千里的上海,星期五这天,楚千淼一早下楼,经过酒店大堂时和值班服务生微笑打招呼。招呼打完她忽然被叫住。服务生走过来告诉她一件事。 “楚小姐是吧?昨天晚上有位很帅的先生说是您同事,让我往您房间打过电话,好像是有什么事,但不久后他在那边咖啡厅卡座坐了一会儿又退了房。不知道他后来和您沟通过没有,为了防止漏掉什么重要事情,我想还是把这件事告知您一下。” 楚千淼:“?” 她闻声一愣。随后她问:“请问您,那位先生看起来多大年纪?” “三十出头的样子。”服务生答。 “您还记得他姓什么吗?”楚千淼立刻追问。 “记得的!”服务生说,“他办理入住的时候,我同事接他身份证把他的名字叫成了四声,他当时还对我同事说,他名字那个字读二声,声同‘人言可畏’的任炎。因为他这么打趣了自己一下,所以我记得特别清。” 楚千淼一时怔在那。 她想他这家伙,背后还挺能自我打趣的。 人言可畏。那是她曾经背后打趣他又被他抓了个正着的话。当时她都把他给气笑了。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让她的心砰通地一跳。被压制的回忆差一点造反,顺势破土而出。 她按了按胸口,情绪一瞬恢复常态。 她谢过服务生,一边向酒店外面走,一边掏出手机给任炎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阵才通。 她叫了声“任总”,问:“您昨天到过上海吗?服务生跟我说您找过我,可是任总您怎么没打我手机,我没关机的。任总,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任炎的声音听起来冷淡得几乎有点疏离:“没什么特别事,只是想问问你项目上的情况。但临时有事就回了北京。” 楚千淼心里说着您老可真能折腾,嘴巴上却是一副毕恭毕敬:“那我现在给您说说这边的项目情况?” 任炎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然后说:“捡重点说,剩下的细枝末节,等我过两天去上海你再当面汇报。” 他的声音一板一眼。 楚千淼立刻讲了几个重点情况。任炎表示这几点要她继续跟进后,没再说别的什么,挂断了电话。 陶冶院线离酒店不远,楚千淼走路过去。她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呼吸着上海冬晨清凉的冷空气。 又是一个冬天了。去年冬天,她正在嘉乐远的项目上。而前年冬天的这个时候,她在做瀚海家纺ipo。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