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架有两米来高,库房的梯子又不知道被谁借走没还。她踮着脚伸手去够那个纸筒,完全没注意到纸筒旁边展架的铁钳子正悄悄地从袋子里溜出来。 眼看就要够到纸筒了,铁钳子也一点点地从货架上滑落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那铁钳子砸向许冬言的一刹那,竟然被一只手挡了开来。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许冬言脑中空白了一下,然而更让她意外的是,陆江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仓库里。 她看到他眉头微微皱起,连忙低头看,只见白色的地板砖上有殷红的血滴。 “怎么做事这么心不在焉?你知道有多危险吗?如果刚才不是我在,这个口子可能就在你脸上了!” 在许冬言的印象中,陆江庭很少动气,然而此时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心疼她?在意她? 看着他那正在滴血的伤口,许冬言颗原本已经死得差不多的心竟然悄无声息地恢复了知觉。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陆江庭压着虎口处尽量止血,抬头看到她茫然的神情,不禁吐出一口气,语气也温和了不少:“去找纱布来。” 许冬言连忙站起身,又想到什么:“这……这么大的伤口,还是去医院吧!” 陆江庭坐在椅子上,不容反驳地说:“去拿纱布。别让他们知道,我不想小题大做。” 许冬言愣了愣,连忙从口袋中翻出一块手绢递给他:“你先用这个压一下。” 陆江庭似乎扰豫了一下,接过手绢按压在了流血的伤口上,手绢顿时涵红了一片。许冬言不敢耽误,连忙去拿药箱。 还好那钳子划出的伤口并不深,许冬言简单用酒精消了消毒,开始包扎。手指触及他冰凉的皮肤,她不由得微微颤抖。 这时候,头顶上传来幽幽的叹息声:“一点小伤而已,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这要留……留……留……疤了吧?” 陆江庭无奈地笑了:“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的,要是你就不好了。以后干什么都要专心一点,知道吗?” 说话间他瞥了眼放在一旁的手绢,已经被血浸得看不出本色了。他伸手又把那手绢拿在手里,发现许冬言看着他,他顿了顿说:“回头还你一条新的吧。” “不……不……不用了,反正也不值钱。” 陆江庭没说话,许冬言试探着问:“那下 ……班后我……陪你去医院?” 伤口已经包好,陆江庭起身:“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 虽然被拒绝了,但是下班时间一到,许冬言还是直奔陆江庭的办公室。 他左手受了伤,右手还拿着笔在一份稿子上圈圈写写。抬头看到许冬言,他眉头微微皱了皱,又低下头继续看稿子:“你先下班吧,我一会儿自己去。” 她站着不动:“不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