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笑道,“我还觉得你不爱戴戒子,便不必做了呢。如今想想,戴上也挺不错。”各种各样的情侣款首饰都可以试试,隐隐地秀秀恩爱,至少她心里会觉得很欢喜。至于亲子款,那就交给自家闺女设计罢。小家伙们有自个儿的想法,得是他们真心喜欢的图样才成。至于穿戴的场合,或许公开的场合不成,私下戴着自家人高兴就够了。 皇帝陛下愉快地开始琢磨设计婚戒的图样,顺便大笔一挥,定下了两个侄女的名字。朱祐棆走的时候没来得及给女儿们取名,岐王府里一直都是“大姑娘”、“二姑娘”这么叫着。他想了想,按照给女儿取名的套路,给大侄女取名朱秀芳,给二侄女取名朱秀芝。 皇后娘娘对于他给侄女们取名的品味难以置评,毕竟这些字寓意确实都不错。虽然在后世的她听起来,感觉更有年代感了。但仔细想想,如今的世间对于后世而言已经是数百年前了,名字有些年代感亦是正常的。当然,平时她还是更愿意唤两个侄女的小名“大囡”、“小囡”就是了。 ************ 因着孩子们年纪渐长,对于宫室的布置也有自己的想法,张清皎便不曾过多干预。倒是朱厚照得到了弟弟妹妹们的信任,化身设计师亲自指导他们布置院子。就算地方不够大,设计一个游乐的角落或者习武的角落也是必须的。当然,小姑娘的想法与小哥儿的想法完全不同,朱厚照的权威受到了来自妹妹的挑战。 设计戒子对朱祐樘而言只是闲暇时光的兴致,处理国事之余,他也开始考察翰林院里是否有符合朱厚炜需求的先生。不拘年资,不拘职缺品阶,只要能够带着朱厚炜倒腾他感兴趣的事就足够了。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小儿子倔得很,若是不如他的意,指不定就学着当年的大儿子那般逃学了。 此时,张清皎正忙着筹备朱祐梈的婚事。朱祐梈四兄弟的王妃去岁便已经选出来了,都在诸王馆里住着,宫里派了女官前去教导她们。原本朱祐梈的婚期定在今年二月,但朱祐棆忽然病逝,他的婚事便往后推了。 按照丧礼规矩,朱祐梈诸兄弟原该服齐衰一年。但皇家服丧多为以日代月,并不需要严格恪守孝期。况且朱祐梈年纪已经不小了,周太皇太后和王太后便做主让他推迟到九月成婚。如此也算是服了九个月的大功,既成全了兄弟情,也不耽误他的婚事。等到翻了年,便让朱祐橓和朱祐枢成婚,朱祐楷倒是可再等一年。 至于仙游长公主的婚事,她自个儿悄悄地与张清皎通了气,又央着周太皇太后和王太后松了口让她留在宫中多陪她们一段时日。皇家的公主没有嫁不出去的道理,周太皇太后和王太后被她求得心一软,便答应让她自己决定何时选定驸马。不过,一旦选定驸马就得赶紧成婚,不能再耽误了。 仙游长公主一面心里暗暗埋怨某人真是不解风情的木头,一面又热心地继续给某人出谋划策完善武学堂的诸多事宜。张延龄纵然再迟钝,也隐隐约约觉出些意思来了。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找了个借口暂且躲着她。可是躲着躲着,心里既愧疚又挂念,整个人都有几分魂游天外的意思。 张鹤龄见状,提醒道:“姐夫和姐姐将武学堂交给你,可不是让你玩忽职守的。这两天你不好好地在学堂里待着,东躲西藏的做甚么?难不成是得罪了甚么人?又或者做了甚么错事?眼下赶紧给我坦白还来得及,说罢。” 张延龄双目放空,好半晌才道:“大哥,若是有个人……你既想见又不想见……该怎么办?到底见不见?” “见有何后果?不见又有何后果?”张鹤龄挑起眉来。 “见……大概日后便是一家人;不见,也许以后就是陌生人了。”说到此,张延龄并未发现自己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我原本从来没想过与她成为一家人,总觉得做她的夫婿不是甚么好差使。可是,可是……她很好……” 无需多思,张鹤龄目光一动便知道他说的究竟是谁了。他似笑非笑道:“人家是金枝玉叶,有多少人哭着喊着要做她的夫婿,你竟然还嫌弃她的夫婿不是甚么好差使?别烦恼了,既然不愿,你就这么躲着罢。公主殿下知道你婉拒了她,自然不会再去武学堂寻你。说不得明日姐夫便会下圣旨,给她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