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她也不会派宫医给她瞧瞧。都是自家姊妹,过去的事便过去了,她早已几乎忘得干干净净了。而今伸出援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清璧妹妹呢?” “回娘娘,民妇过得很安宁。”张清璧瞥了瞥低垂着眼的孙伯坚,笑容更为灿烂,“公公婆母待我便如同嫡亲女儿一般,兄嫂也都和蔼近人,相公虽平日里忙着读书,却也时时照顾我,一儿一女也凑了个好字……这样的日子,简直舒心极了。” “我便知道,让你说起来,必定样样都是好的。你可别报喜不报忧啊。”张清皎道。 “怎么会呢?”张清璧道,“在娘娘面前,我从来都是直言不讳的。” “这倒是。”张清皎笑道,“对你,我一向是最为放心的。” 家人说了小半日话,见时候不早了,张峦与何氏遂提出告退。张清皎亲自扶着何氏走出坤宁宫,张清璧也赶紧过来扶着。就在踏出宫门的那一刹那,她忽然低声道:“娘娘,民妇有事禀报,可否请娘娘拨冗一听?” 张清皎眸光微动,瞬间心头便掠过了许多猜测。片刻之间她便做出了决定,吩咐旁边的沈尚仪道:“伯祖母年纪大了,各位长辈想必也都有些累了,便给她们都备上暖轿罢。许久不曾相见,我也亲自送一送她们。”说着,她便与何氏、张清璧上了一顶暖轿。 第297章 旧事重提 “娘娘……民妇失礼了。”张清璧谨慎地左右看了看, 俯身过来, 耳语道, “民妇近日听家仆提起,刘家仆婢正悄悄以重金贿赂孙家与咱们张家的族人仆从,目的便是打听当年定亲一事。虽然不知为何时隔多年,他们家又想起来查探这件事, 但民妇想着,事出反常必有妖, 说不得他们受人指使, 会对娘娘不利。” 张清皎心头轻轻一跳, 眉头微蹙:“刘家?莫不是当年那位刘娘子的娘家, 刘县丞家?”她记得很清楚, 选太子妃的时候,刘娘子还试图用定亲这件事威胁她。但阴差阳错,她并没有机会说出口, 而她反倒是因祸得福。那时候她便怀疑,刘家当时应该确实听到一些风声,可到底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刘娘子才选择在最后关头胁迫她。若当真有证据,只要向锦衣卫与东厂揭发,那她便极有可能做不成太子妃了。 “就是那刘县丞家。”张清璧道, “民妇发现此事后,心里一直很担忧。正好纯哥儿即将成婚的消息传来,民妇便想着一定要来京城, 亲自将这件事禀告娘娘。娘娘,尽管孙家和张家的家规都很严格,族人与仆婢等闲不会背主,但凡事总有万一……” “是啊,人心难测。”何氏接道,“刘家舍出了重金,指不定就有人因为贪心便胡言乱语。民妇很担心,此事会被有心人利用,于娘娘的名声不利。” 张清皎眯了眯眼:“这件事颇有些蹊跷。当年为了太子妃之位相争时,刘家只是派人四处打听,私底下传播流言,并未舍出重金贿赂——或者说,区区一个县丞之家,也拿不出那么多钱财来贿赂孙家与张家的人。为何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他们还惦记着此事,而且反倒是能够拿出钱来了?” “娘娘明鉴,刘家重新查探旧事,其中必有缘故。或许,想对娘娘不利的并非刘家,而是有幕后指使。”张清璧道,“否则,刘家怎会变得如此豪富大方,而且丝毫不惧怕娘娘得知此事后的反击呢?” “是啊,区区一个县丞之家,哪里来的胆子与一国皇后过不去?”张清皎道,“伯祖母,清璧妹妹,你们可知,刘家这些年过得如何?刘娘子后来嫁了何人?刘县丞眼下还在不在兴济县?是否跟着清瑜姐姐的公公赴任了?还是已经迁转他处?” 张清璧想了想,道:“记得姐姐与民妇提过,刘娘子落选后,受到了宫中教养女官的惩罚。因此,她的名声并不似其他经历过采选的姑娘那般好。回到兴济之后,刘县丞好不容易才替她找了户祖上曾出过进士的人家结亲,但她的夫君是个病秧子,似乎过得并不好。” “一两年后,她的夫君便病逝了,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夫家都说她克夫,就将她赶回了娘家。正好那时候姐姐的公公要迁转往山东,并不想让刘家也跟着同去。刘县丞只能自寻出路,后来似乎去了别处……好像是南方?” “南方?”张清皎不期然便想起了江西宁藩。但仔细想想,这怎么可能呢?先前造谣太子的出身,才算是叛贼用的招数。万一日后真举兵反叛,也能以此为借口,动摇东宫继承皇位的正统性。可眼下这算什么?在帝后之间挑拨离间?给皇后泼脏水?使内宫不再安稳?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