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毫不遮掩了。当着她的面都敢露出一付含羞带怯的模样来,更不必提朱祐樘独自去仁寿宫的时候,她们又会使出什么手段了。 不过,她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与信心,觉得自己定然能得到皇帝陛下的青睐。明明都是在仁寿宫里伺候的人,难不成她们已经忘了当初周太皇太后给尚是太子的朱祐樘塞了多少次宫女了?至今这些宫女都还在清宁宫里待着呢! “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若是她们有心算计,太皇太后娘娘心里一着急,指不定……”肖尚宫皱紧眉,“臣会让人仔细盯着她们,但娘娘也是时候想想对策了。” “我不过是晚辈,哪里能插手仁寿宫的事?”张清皎沉吟片刻,“不过,若祖母实在是等不及,我也并非没有法子应对。待我再想想罢,你们帮我看紧些,若有甚么异动便向我禀报就是了。” 其实,她所想的与肖尚宫并不相同。“防人之心”确实不可无,但如果皇帝陛下没有那份心思,纵然那些宫女有再多的心思,也是成不了事的。当然,尽管她相信朱祐樘,但她也不会放任这些危险因素的存在。 ************ 转眼间,便到了九月的会亲之日。 张清皎来到西华门,随着女官与小太监的指引,含笑踏入了某间庑房里。房内坐着的数人都忙不迭地立起来给她行礼。她的目光落在了抽条不少的张鹤龄身上,而后又转向了长大许多的张延龄,再者便是变得越发富态的金氏,以及依旧没有甚么太大变化的姑父沈禄与姑母张氏。 张鹤龄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昔日那个圆胖的熊孩子,如今已经成了初显俊美轮廓的小少年。而且,他举手投足间也成熟了不少,乍一看去,若不是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俨然便是能独当一面的模样了。 不过,见到阔别两年的姐姐后,他瞬间便有些维持不住形象了。不仅脸上浮起犹带着孩子气的笑容,眼眶也微微有些发红,眼底甚至还有些委屈之色,仿佛在无声地控诉不在场的自家老爹,让他们姊弟俩别离了这么久。 张延龄也已经快满五周岁了,圆胖壮实的样子几乎和当初的小胖墩张鹤龄没有什么差别。不过,许是经过了管教,他倒是不像曾经的张鹤龄那般熊。但是,当他咧开嘴猛地向自家姐姐冲过去的时候,依然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姐姐!我们好想你!” 顶着张鹤龄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张延龄伸出肥爪子,抱住自家姐姐的腰,甜甜地唤道。张清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我也很想你们。”即使心里满怀思念,她也依然认为,当初做出的决定是无比明智的。张家离开京城的这两年发生了不少事情,他们也躲开了许多不必要的纷纷扰扰。 心里感慨着,她牵着张延龄来到金氏面前,给她行礼:“娘,这两年过得还好么?回到京城后,一切应该都顺利罢。” 金氏不敢受她的礼,忙不迭地侧过身扶起她来:“唉,原没想过会在兴济住那么久。不过,都已经习惯了,也没有甚么不好的。在京城里虽有姑姐陪着,但到底还是兴济老家人更多些,也更热闹些。这次回京城,姑姐也早已经帮我们将屋子都收拾了一遍。” “有劳姑母和姑父了。”张清皎向着张氏与沈禄微微一笑,“娘回了京城,想必又能和姑母相约着出门走一走了。若还有甚么觉得缺了的,便只管吩咐平沙和水云添置东西就是。” 早几日她便派人去了一趟沈家,名为赏赐,实则是烦劳张氏陪着金氏,别让金氏又忽然闹出什么事来。毕竟,眼下父亲张峦不在京城,金氏就算没有中馈之权也依然是张府的女主人,府内没有能压制住她的人。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她实在是无法放心,更何况沈家还有一个不□□分的沈清。 张氏轻轻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她的暗示。金氏这样的性格,耳根子软又没有主见,很容易被人蒙蔽教唆。若不紧紧跟着盯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折腾出“惊人”的动静来。而且,她其实也有意隔离沈清与金氏。毕竟,大女儿的心思一年比一年更深,连她都觉得自己早已经看不透她了,金氏更不可能是沈清的对手。 “娘娘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唉……还是没有消息么?”金氏的目光落在了女儿的腹部,满脸都是失望之色。想起自己当年怀女儿时的艰难,怀儿子时更加艰难,她便有些坐立不安了:“洛姐儿又有消息了,怎么娘娘……” “是么?洛姐姐有了?”张清皎勾起唇,“这样的好消息,怎么不早些让人告诉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