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等没人注意了,程思古不可思议地看着“天真懵懂纯洁无暇”的周怀净,压低嗓音颤声问:“你你你要这个做什么?” 周怀净自带浑然天成不做作的无辜,眨两下眼睛,没回答他。 陆抑是秘密,不能告诉他。 周怀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就像是一只热衷于藏匿珠宝的龙,而陆抑是他最珍爱的宝贝,时不时就要掏出来看一看摸一摸舔一舔,除了自己,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企图夺走宝贝的人,管他是意图不轨的夺宝者还是正义之师的骑士,在他眼里都是入侵者。 明明是要一起研究开车,但现在周怀净已经要飙车超车了,进步太显著,他良心不安啊。程思古解释说:“男生和男生之间,一般是要受歧视的。” 程思古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说法没什么说服力。周怀净真的明白什么是被歧视吗?如果他懂,那么作为一名自闭症,见过的歧视哪里会少?程思古就好几次逮到一些在背后说周怀净是傻子的人,他不知道周怀净是不是曾经亲耳听过。这些冷暖人情,如果能有冠冕堂皇理由不懂,他也不想懂。 他叹了口气:“总之,我不会给你书的。男生在一起,有一方会非常痛,还是别尝试了,乖~” 程思古不肯帮他,周怀净只能另想办法。 程思古说有一方会痛,周怀净怕疼,但他更不想陆抑疼。 陆抑开心了,他疼一疼,也没有关系的。 晚上从琴房回房间的路程中经过书房,里面飘来说话的声音,隐约听见了“陆抑”两个字。 天底下最能引起的兴趣的是陆抑,第二则是钢琴。 周怀净的脚步钉在了地上,不肯挪动了。 “父亲,最近陆抑的动作太大,家里的几家企业受损,之前谈妥的那几公司合同迟迟不送过来,再这样下去,恐怕……”周怀修忧虑地说。 里面陷入了一片沉默,半晌,周先生沉声道:“陆抑这人脾性古怪,心思叵测,就算破产,也绝不能让怀净去陆家。” “嗯。只是公司的事……” “你再想办法先顶着,我会出面和陆抑交涉。” 周怀净听不懂,伯父和哥哥已经开始谈别的事情了。他专程站在那儿,仿佛只为了听听“陆抑”两个字,没了兴趣就继续回房了。 只是他没注意到,抱着的琴谱飘了一页纸在地上。 周怀修同父亲谈完话,打开门正要回屋,不料门边掉了一张琴谱。 怀净画谱子的方法和平常人不同,一张纸面上凌乱复杂,除了他没人看得懂。 周怀修拾起来,联想到方才的谈话,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之前陆抑派了张启明同周家协商转移监护权,没得到周家人的同意。最近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陆抑和周先生打了电话表示,要么让,要么周家就等着破产吧。周先生当然是挺着脊梁骨说宁可破产也不会让给他,于是陆抑挂了电话,动作间还真是要将周家整破产了。 周怀修早料陆抑包藏祸心,只是看不清他的意图。莫非真是想要个儿子?他陆二爷难道不行,非得要别人家的孩子? 无论如何,周家在不清楚他的目的之前,绝不会将周怀净置于危险的境地。 陆夫人也没料到陆抑疯起来还真是谁也拦不住了。周家人求救无门,只能来问问她的意思。 正在冷天里吃冰棍的陆夫人接到电话,停了动作说:“唔?陆抑为什么要收养怀净?他不是却儿子又缺媳妇吗?怀净条件这么好,陆抑是看上了。” 周夫人:……心好累,每次和好友说话都能要她半条命。 陆夫人咬着棍子无所谓说:“他想要,你们就送过去啊。” 周夫人:…… 见好朋友要发脾气了,陆夫人赶紧顺毛:“你先别生气,我这么喜欢怀净,难道会害他?”她笑眯眯八卦地说,“我跟你说,陆抑大概是不行。” 周夫人:…… “你看陆抑成年这么多年了,又有钱又有权的,身边别说男人女人,连条狗都没有啊。我估计他是不行啊。”m.bOwUCHinA.COm